劉成察言觀色，看出鎮元子內心的波動，愈發興奮。

“而我，就是要打破這潭死水的人，可你，鎮元子，作為池塘中最早誕生的一批魚兒，卻是無動於衷，安於現狀，不僅如此，你反而要維護這潭死水，你說我該怎麼說你好？”

一聽這話，鎮元子內心巨震。

他隱隱覺得劉成說的話有道理，但又說不出個具體來。

劉成內心暗笑。

“明人不說暗話，以周代商，的確是天意，我扶持截教殷商，的確是逆天而行。”

“但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逆天而行？”

“難道逆天好玩？”

“不，肯定不，因為天道就是這潭死水，洪荒三界的生靈都是這死水裡的魚蝦，它把所有生靈都禁錮其中，而我，不甘心，我必須逆天，我要跳出這死水。”

“至於如何跳出死水，手下便是攪渾這潭死水，讓它徹底渾濁，發臭，讓所有的魚蝦蟹，全都不安分。”

“只有在極端情況下，魚蝦蟹才會想著逃脫這裡。”

“可能有不少魚蝦依舊逃不出死水，但總有強壯的魚蝦蟹，能夠爬上岸，離開這裡，尋找到更廣闊的水域。”

“從某種角度上說，我不是你們的敵人，相反，我是大家的救星。”

“我能給大家帶來希望。”

“我是來拯救大家的。”

“你們看看，為什麼闡教那麼多金仙離開闡教，投奔西方教？”

“就因為西方教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看到了突破的可能。”

“就算這只是一個虛無的大餅，但他們實力的提升是實實在在的。”

“而你們，為什麼還執迷不悟？”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

“那裡湖面總是澄清。”

“那裡空氣充滿寧靜。”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著大道最深處的秘密。”

“或許我，不該問。”

“讓你平靜的心再起漣漪。”

“只是修道的心超出了界限。”

“我想擁有你所有一切。”

“應該是，我不該問。”

“不該讓你再將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鎖該如何才能解脫......”

說著說著，劉成直接唱起了修改版的挪威的森林。

鎮元子一聽，頓時驚駭無比。

死水。

別的地方有雪白明月照耀的廣闊天地。

唯有打破常規，才能解脫內心的枷鎖？

“鎮元子，當初通天擺下萬仙陣，誅仙陣，最後被道祖干涉，罰下了紅丸。然而你看我，如今逆天到這等程度，你知道為何道祖不來干涉我？”

“為何？”

“因為道祖也明白了這個道理，他也是這死水裡的魚，哪怕是最大的一條魚，如果無能突破，那他將永遠被死水綁架。”

“想要尋找美麗新世界，唯有攪渾死水，逆天而行。”

“所以他才放任我亂來，因為這才是洪荒眾生靈的一線生機。”

“連道祖都要違背天意，你們這些螻蟻，為何還執迷不悟？”

“新世界，唯有破而後立。”

“不破不立，永無出頭之日。”

“量劫一來，唯有聖人能夠逃脫。”

“除此之外，任你太乙真人，大羅金仙，乃至準聖，都無法逃脫毀滅之道的碾壓。”

“而我已經給大家指明瞭一線生機。”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你們醒醒吧！”

劉成這話，不禁讓鎮元子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

便是跟他一起的雲中子，黃龍真人，也全都懵逼了。

是啊，說的太有道理了。

他們之前沒有這種想法，也不敢有這種想法，完全是身為局中人的緣故。

如今被劉成一點，所有人都有著看破迷局的感嘆。

“鎮元子，我且問你，坦途大道已經擺在你面前，你們還要執迷不悟嗎？”

鎮元子，廣成子，包括黃龍真人都被問住了。

他們面面相覷。

然後開始回味劉成說過的話。

不想還不覺得，這一想，愈發覺得劉成說的話有道理。

是啊，新世界只有破而後立。

不破不立，永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