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胡佑民喝得有點多了,村幹部都是酒精考驗的,在酒桌上很活躍,加上開始敬了大家一圈,他覺得頭有點暈了。
羅娟偷偷將他的白酒換成雪碧,才應付過去。在回去的路上,羅娟看他步履蹣跚,將他手臂搭到自己肩上,攙扶著他走。
回到廠裡睡了一覺,睡醒後胡佑民直說喝酒誤事。羅娟給他端來一杯茶,他喝完後覺得清爽了些。
然後找出廠裡的規章制度、勞動合同等資料,讓羅娟幫他修改、完善一下。他到後院去找王浩,看她老婆能不能來廠裡做飯?
母親不能在這裡長幹,家裡農活多,父親一個人幹不過來,胡佑民要找個做飯的人。他原本想蔡小飛的老婆來,但他老婆懷孕了,來不了。王浩說打個電話回去問一下,他家挨著村裡秘書家,接電話方便。
晚飯後,胡佑民召集員工開了個會,羅娟也參加了。胡佑民說:“傢俱廠正式開工了,這是一個新開的廠,我也沒有這方面的管理經驗,以後請大家一起將這個廠子開好,我搞了一些管理制度和勞動合同,大家先看一下可不可行?有沒有要修改的地方?”
胡佑民將制度和合同給大家傳閱,大家看了都說可以,提出了一些修改和完善。對薪酬這一塊,他又做了具體說明,都是包吃住,底薪加提成或獎金,新進廠的員工底薪:技工三百,普工二百,學徒一百。
計件提成按產值計算,木工按百分之一提,油漆工提成分二部分,一是計件百分之零點二提,二是工種補貼按百分之零點一提。
木工和油漆工不參與傢俱的送貨和安裝,對傢俱生產、運輸、安裝過程中出現的質量問題,免費進行修補。對生產中出現的質量問題要處罰,一是取消這件傢俱的提成,二是處以質量問題傢俱價值百分之十的罰款。
胡佑民特別強調了一下安全問題,要嚴格按操作規章制度來,不能串崗。答應給他們買工傷保險,等廠裡效利好了再給他們買養老保險。
胡佑民指定蔡小飛為木工負責人,兼管一下傢俱生產分工和統計。油漆工只有毛衛國師徒,就由毛衛國負責。
胡佑民將羅娟介紹給大家,要她講幾句。羅娟做了一段時間的辦公室主任,也不怯場,說胡佑民和她都很重視員工的發展和前途,隨著工廠不斷做大做強,他們的待遇也會穩步提高,讓大家以廠為家,共同發展,共創輝煌。
回到辦公室,胡佑民笑著對羅娟說:“沒想到你還是做領導的料,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她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懂,只能講虛的。”胡佑民問她請了幾天假?什麼時候走?
羅娟沒回答他的話,反問他:“這麼大一個攤子你一個人忙得過來?”這也是胡佑民苦惱的地方,他要出去跑業務,沒事做一切都白搭,廠子也要人管理,關鍵是要有有在家裡接單。見他沉默不語,羅娟說:“我來幫你吧,你主外,我主內。”
“不行,廠裡我先抗一抗,你那麼好的工作怎麼能丟?傢俱廠還不知道能搞成什麼樣,等走上正軌了你再過來。”胡佑民想都沒想地回絕她。
羅娟不服地說:“怎麼不行?你的工作不也是說辭就辭了?”胡佑民說他不一樣,他光棍一條,再怎麼也餓不死,她一個女孩子能到處流浪?
“我能,你吃菜我咽糠,我也能睡馬路。”
“說得簡單,真到那一步你哭得來不及。”
“現在說這些沒用了,我已經辭職了。”
“你真辭了?你不是那種衝動的人,你騙我的吧?”
“偶爾衝動一回,人生才有意義!”
“你的歪理還蠻多,不去做銷售可惜了。”
“反正我已經辭職了,你看著辦。”
“你辭職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
“你辭職和我商量了嗎?”
“不可理喻,你怎麼那麼任性?”
“我就任性怎麼啦?你吃了我?”
“我馬上打打電給李總,讓你回公司去上班。”
“隨你,反正我不回公司了。”
“你又不懂傢俱,你在這裡也幹不了什麼。“”
“不懂可以學啊,誰天生就會?”
“你怎麼這麼固執?有福不享,跑到這裡來吃苦受累,真搞不懂你怎麼想的?”
“我願意,我命賤!”
“你聽我一次勸好不好?創業看起來風光,裡面的酸甜苦辣沒人能說得清。”
“不聽,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