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免心中不豫,顧柔嘉勸了她幾句,後者又嘆道:“我本是寄居在你家,依著道理,老太太閤眼的時候,我就該走了,只是我卻捨不得你和鴻哥哥,也捨不得老爺太太。”
“為了不相干的人想這些,豈不是埋汰了自己?”顧柔嘉反問道,“家裡從未有人將你當做過外人,你又何苦妄自菲薄?”
“可是我到底姓溫不姓顧,雖然顧家的確待我很好,但我到底不是顧家人。”溫含芷滿臉悲苦,語氣愈發的酸澀,“我早就沒有家了。”
見她如此,顧柔嘉少不得再勸她,兩人了好一陣子,自有宮人來請姑娘們往設宴的宣室殿去。顧柔嘉和溫含芷少不得落在了最後,外面陽光雖好,但到底冷了些,兩人在後面慢吞吞的走著。才入了宣室殿宮苑,顧柔嘉驚覺自己的手爐落在了清涼殿,也就轉身要回去拿。
從宣室殿到清涼殿,途經一片梅林,顧柔嘉急著往回走,倒也不曾注意到,一直都近了,她才發現層層梅樹之後站了一個人,那人長身玉立,看來有些瘦削,一身算不得華貴的衣裳難掩其氣度清華。他伸手,骨節分明的手撥開梅樹樹枝,梅花受了力氣,翩然落下,更讓場面多了幾分畫卷才有的美感,他拂開梅枝,烏黑的眸子好像夜色一樣深沉,臉上還是慣有的淡漠神色,四目相對之時,顧柔嘉還是經不住的打了個寒顫,抿出一個乖巧的笑容來:“九殿下怎的不去宣室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