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但也不能去冒這個險,因而,沈澈肅斂了眉峰:“嘉嘉莫要胡鬧,宮中又不是什麼好去處,你何苦也去?”
“正因不是什麼好去處,我才更要去了。”顧柔嘉笑著穿衣裳,赤腳踩在厚厚的絨毯上,她一身寢衣很是單薄,腹看來頗有些圓潤。唯恐她冷著,沈澈忙拉過衣架上的斗篷攏住顧柔嘉,後者仰著臉兒看他,眼裡晶亮一片,“我不能回回都讓你一個人去面對這些,我總要學著,如何站在你身邊。何況,你此次進宮去,他夫妻二人必然會為靖安伯的事發難,我身為顧家女兒,我不能永遠躲在姐姐身後,姐姐她已經夠苦的了。”
哪怕沈澈諸多寬慰,但顧柔嘉知道,姐姐怎麼可能好到哪裡去呢?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她都要進宮去,哪怕她的肩膀只經得起輕輕的一下,但她也想為姐姐分擔一點重量。
沈澈臉色青得可怕,那鐵青的樣子,足以讓人覺得膽寒,但顧柔嘉還是微笑著。片刻後,沈澈靜靜的取了衣裳,一件件給她床上,又將那斗篷給她兜頭披上。出於本能,顧柔嘉知道他並不高興,當即如同貓一樣拉了拉他的手,嬌聲道:“沈澈,你也過的,不會再瞞著我這些事。”
“我曉得,只是於我而言,我寧願你從不經歷這些。”沈澈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來,話裡似是有些懊惱,“到底是我食言了,沒能如承諾的一般守護你。”
“你我夫妻一體,只有風雨共濟,沒有誰守護誰的法。”顧柔嘉一笑,挽住沈澈的手臂,“你呀,不許再這些話了。”
兩人草草吃了早飯,也就動身進宮去了,顧柔嘉頗有些日子不曾進宮來,反倒是有了些新奇的感覺,例行公事的由御林軍查了腰牌等物件,也就自行進宮去。才到皇帝寢宮門前,遠遠的就見皇后從宮苑中出來,想來是剛探望了皇帝的病情。沈澈當即上前半步,將顧柔嘉翼蔽在身後,那伶俐的年輕女官扶著皇后要上車,笑盈盈的打量著沈澈二人,抿著嘴兒笑道:“今兒這樣大的風,將九王妃也吹進宮來啦,當真是稀客。”
她話裡帶著譏誚,顧柔嘉並沒有作答,反倒是皇后橫了她一眼:“別仗著本宮的青眼就忘了規矩。”復笑道,“侍女不懂事,弟妹有孕在身,可不要動氣。”
“我表裡如一,高興就是高興,不高興就是不高興,要是像某些人一樣陰險和笑裡藏刀,指不定早就氣死了。”皇后一身素服,看來極為典雅,那溫厚的笑意讓顧柔嘉膈應至極,當即冷笑著罵了回去。那年輕女官目光一凜,笑道:“皇后一是國/母,二乃長嫂,王妃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眼見沈澈要發怒,顧柔嘉忙拉住他的衣袖,探出腦袋,問道:“皇后與本王妃話,也有你一個奴才插嘴的份?皇后身邊的女官,都這樣沒有規矩?”
那年輕女官臉色脹紅,皇后只是笑:“幾日不見,弟妹這嘴厲害了不少。”她笑得極為溫和,行出幾步遠,轉頭笑道,“弟妹心寬就好,本宮瞧著連貴妃最近氣色也好了不少,到底是有了實質證明顧家是為人所害,也足以讓人寬心了。”
她施施然笑著,顧柔嘉不免想到下獄的父兄,心裡一酸,沈澈迫視著皇后:“不錯,只是查到了是靖安伯授意,不知皇后會不會怕。”
“本宮作甚要怕?難道九弟想,靖安伯是本宮心腹?”皇后轉頭,似是不明所以,“靖安伯乃是朝廷勳爵,本宮位處君,不便與朝臣往來,又有什麼心腹的話?”
沈澈負手微笑:“和皇后無關當然最好。”他著,拉著顧柔嘉就要進去。身後的皇后卻微笑著並不行動,低低的笑起來:“九弟,構陷朝廷勳爵,這罪名卻也不,九弟當真要一條道走到黑嗎?”
顧柔嘉不解之下轉頭去看,皇后迎著晨光含笑,她立在金光中,笑容好似菩薩般慈悲。只是這慈悲的微笑之下,卻是刀鋒冷箭,令權寒。沈澈並不回頭,拉著顧柔嘉的手,大步朝皇帝寢宮而去。
皇后只是立在宮苑門前含笑,身邊的年輕女官咬了咬唇,問:“娘娘,安定長主和壽王若是執意不鬆口,陛下不得只能放人,要是真的牽連到靖安伯爺頭上去了,只怕……恕婢子多嘴一句,靖安伯爺可靠得住?”
“他靠不住又能如何?”皇后笑道,“這些朝廷勳爵,個頂個的明事理。顧家給靖安伯府害成這樣,他攀咬與否,沈澈都不會放過他,而他若是緘口不言,於公於私,本宮都會好好照顧他的妻兒;可若是他趁機攀咬,本宮自會讓他畏罪自殺。”皇后笑了笑,言辭間如同玩笑,“沈九或許可以讓靖安伯府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但他根本動不了靖安伯。哪怕有了所謂證詞,可是動機呢?即便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