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撕擼來得強。”他一面,一面將她的斗篷繫緊,低醇的嗓音帶著玩味笑意,“傻丫頭,你真當我半點不肯顧及你?我不勸他自有我的理由,上一遭為了李家二郎,你哥哥和溫家這位好些日子不見面也不話,他就是再有十倍的大條,也不敢再貿然李家二郎的不是。兩人如今既是都端著,定然是要一個人端不住了,這才會有轉機。酒後吐真言,這話才是頂頂有理。”
雖還有些著惱,但顧柔嘉一想也是這個理兒,也就不再強硬著如何,只拉了沈澈往運河邊去看鑿冰釣魚。顧鴻影四仰八叉的躺在馬車裡的榻上,那榻算不得寬敞,他這樣一躺,更顯得逼仄,他已經醉得神志不清,酒意發散後難免熱得慌,大手胡亂的拉扯著自己的衣裳,好像要將衣裳剝下來。溫含芷登時脹紅了臉,趕緊壓住他的手,又羞又氣:“下流種子,吃醉了還要坦胸露肚不成?”
馬車中酒意瀰漫,溫含芷也覺得自己腦袋暈暈的,看著顧鴻影醉成了蝦米的樣子,心中忽的酸楚起來。連她自己都忘記自己是什麼時候對他存了綺念,如今想來既是甜蜜又是酸澀。那年中秋,顧鴻影願意娶她之時,她心中可謂狂喜,可是狂喜之後呢,什麼都不剩了。她不能用從的情分來綁架顧鴻影,何況顧家對她有養育之恩。
她已經想好了,等應下李家的提親之後,她就再也不見顧鴻影了,也會學著不再想起他,她會成為李家的媳婦,當好李二的妻子。能像嘉嘉和九王那樣的,本來就是少之又少,各饒造化不同,她也不能自私。
雖然這樣想,但溫含芷到底是紅了眼眶,咬著牙硬是沒有落一滴淚。榻上的顧鴻影喉中咕嚕了一聲,捂著頭想要翻身,卻徑直從榻上栽了下來,整個馬車隨之一顫,溫含芷忙坐穩了身子,只扶他躺下:“還不好生躺著,要打什麼把式?”
顧鴻影迷離得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捂著腦袋直哼哼,又像是沒有聽清,轉向溫含芷,眸子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輝:“阿芷……”他費力的想要坐起來,無措至極,“你真要嫁給李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們為什麼都瞞著我?爹孃是不是都贊成?”
他惶急的唸叨著,勉強坐起身子,怔怔的看著溫含芷:“你喜歡他是不是?我早就該知道你喜歡他了,你為了他那樣多日子不理我,你從來不會這樣的……”他越越聲,雙手捧著臉。溫含芷只覺心酸不已:“你且躺下,有什麼待清醒了再。”
“我從沒像現在這樣清醒過。”顧鴻影猛地擺手,將溫含芷嚇了一跳,兩人四目相對,顧鴻影竟是“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將她死死抱在懷裡,委屈得要命,“我知道我不夠好,不如齊二哥沉穩內斂,也不如妹夫心思縝密有謀略,可是要我看著你嫁給別人,我還不如死了乾淨!”
他平日裡也多是沒有架子的真模樣,但從未像現在一樣哭得涕泗橫流。他手臂好像鐵鉗,溫含芷掙也掙不開,只聽得他的心跳如同肋骨,少年的陽剛氣息和酒意撲面而來,讓她臉好似被火燎了,燙得嚇人。顧鴻影茫然的哭號著,又一疊聲絮絮道:“阿芷,你別嫁給他,留下來吧,留在我身邊。我會改的,我真的會改,我會讓你像喜歡他一樣喜歡我,別離開我,求你了……”
他哭得無助,將溫含芷抱得好緊,好像一鬆手就再也找不到了。溫含芷被他抱在懷裡,心中又是動容又是酸楚,搖頭:“你錯了。”
顧鴻影身子猛烈一顫,有一瞬間的遲疑,旋即將她抱得更緊:“錯就錯了,我不要放開你,我不要把你讓出去。”他得又快又急,聲音數度哽咽,因為醉酒,他眼睛火紅,好像要將溫含芷揉進身體裡了。溫含芷忽的笑了,抬頭看著他:“你錯了,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她著,眼中淚意洶湧,到底含淚笑了,一字一句都像是思量過的,“不拘你酒醒後是否還記得此刻,我都只一次。顧鴻影,我喜歡你,我從就喜歡你,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待我好,不過就像待嘉嘉好一樣,將我當做妹……”
她尚未完,顧鴻影用力將她抱住,低聲呢喃著“阿芷”,又似乎酒意上了頭,輕輕的打了一個酒嗝,懶洋洋的躺在了榻上,始終不肯放手,迷離的嘟囔著:“阿芷,別走……”
溫含芷憋紅了臉,卯足了勁兒才從他懷中脫出,想到方才的話,她臉脹紅,看著顧鴻影也覺得羞,再不敢話。
而沈澈和顧柔嘉自行在運河邊上看著往來垂釣打魚之人,冬日冰面下的魚竟是條條膘肥體壯,一看就是鮮肥,哪怕顧柔嘉這些日子胃口的確不好,也不免食指大動,轉頭纏著沈澈要買魚回去嚐嚐。
“瞧你這饞嘴的模樣。”許久不見她主動要求吃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