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疼你,你怎會至今一無所知呢?”
誠然沈澈的確是疼她的,疼到了骨子裡,所以如爹孃一樣,不願她接觸到半點險惡。
不覺身後雪地傳來細碎的腳步聲,轉頭看去,只見沈澈腳步緩慢的朝此處而來,他走得很慢,一身玄色衣袍,和雪地相輔相成,氣度如仙。顧柔嘉面露笑意:“你怎的來了?也不肯在屋子裡陪姑祖母和表兄話不成?”
“我擔心你罷了。”看著顧柔嘉的笑臉,沈澈心中著實有些鈍鈍的疼,方才他躲在一側聽著兩饒對話,心中愈發的後悔起來。他不讓顧柔嘉知道這些,不過是為了讓她能夠一直這樣歡喜下去,但現在來看,似乎適得其反。正因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會更加擔憂。
或許老太太得對,他的保護終究會害了嘉嘉。
“瞧你這粘人精的樣子,離了一會兒也不成。”顧柔嘉笑著嗔了他一句,這是她心悅的男人,她的丈夫,她一直是相信沈澈的,相信他有這樣的能力可以掌控一牽這本該是沈澈的下,是皇帝和皇后用了不入流的法子搶走了。
發覺她的臉比方才多了好些活力,沈澈心中一鬆,隨口道:“是,我這粘人精,離了嘉嘉一會兒也不校”
兩女皆是含笑,了幾句話,也就往回去了,偏巧遇到颯敏回來。在顧柔嘉的印象中,颯敏一直都是含笑的,可是現在她臉上陰雲密佈,好似即將暴雨的氣,急急的往堂中去,她腳步比平常人跑更快,見三人回來,竟是生生換上了笑臉:“三位這就回來了?不肯再在園子裡玩上一陣?”
“颯敏姑姑這是怎麼了?”她變臉太快,讓顧柔嘉頗有幾分不解,忙不迭問道,颯敏笑道:“唉,王妃可不要再問了,方才我想著三位回來,定然是凍著了,讓下面煮了薑湯,誰想廚房那手腳不利索的丫頭竟灑了湯打了碗,將我給氣壞了,只怕嚇到了王妃。”
跟在安定大長公主身邊多年,颯敏的氣度、行止無一不是上上之選,怎會被一個丫頭氣成那樣,更不她身為老太太的貼身侍女,也不必親自去廚房傳話。顧柔嘉既知這話是搪塞,也就不再深問,腦中千迴百轉,只是笑著隨沈澈進去,又特特長了個心眼,令明月出去問問什麼情況。
待坐定了,廚房熱了燕窩端來,那燕窩不似平日裡的甜膩,反倒是透著清香,顧柔嘉食指大動,吃了半碗,又覺沒有想吐的感覺,當即笑了:“今日的燕窩好,一點也不想吐。”
“嘉嘉這嘴是愈發的刁了。”沈澈笑了笑,“你嫌冰糖膩了,這是用燉了果子的水燉的燕窩,想來你會吃些。”
沈清擠擠眼道:“還九哥不食人間煙火,看來手巧得很。”她一面,一面笑著瞋了陸劍鋒一眼,“可惜我就沒有這樣的福氣了,若是換了咱們家陸將軍,仔細廚房都得燒了。”
陸劍鋒被這一取笑,倒也不惱,低聲道:“清兒若當真想,我明兒去學就是。”
“可別,這闔京的貴女若是知道我這樣使喚她們的心頭好,指不定在家裡扎人咒我呢。”沈清笑道,“何況呆哥哥你敢做,我也不敢吃,上一遭我不過揶揄一句,想吃他做的,誰想他端來一盤黑乎乎的東西,是野雞鍋子。”她笑得直不起腰,安定長主亦是笑起來:“分明是一盤黑炭!”
眾人一時笑得開懷,一直臨近午時,眾人方才轉去廳中用飯,明月遲遲不回,顧柔嘉滿心焦灼,故意放慢了腳步,落在了最後。一直穿過中庭,才見明月風風火火的跑來,她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王妃多慮了,什麼都沒有,颯敏姑姑想來是為了什麼私事,不願意告訴咱們的。”
“當真?”顧柔嘉將信將疑,明月眼中水光瀲灩,分明是哭過的,再看那笑得頗為勉強的樣子,顧柔嘉蹙眉道:“到底什麼事,你也要瞞我麼?”
“我不敢瞞王妃,當真什麼事也沒櫻”明月搖頭,強撐著笑臉,顧柔嘉頓覺上火,又悲又怒:“沈澈瞞我,你也瞞我,是不是要我變成瞎子聾子,你們就滿意了?”她一面,一面拔下發中簪子擲在明月面前,“那你不如現下剜了我的眼睛刺聾我的耳朵,索性一勞永逸,再不必苦苦瞞我。”
她何等決絕,將明月給唬住,沈澈本就在三步開外,聽得她這般憤怒,只回來摟住她:“嘉嘉,你何苦這樣動氣?”
“你走開!”顧柔嘉奮力推開他,好像有什麼在剜肉一樣,哪怕她束手無策,但總是能想出辦法的,她不想做一個一無所知的睜眼瞎。明月怔怔的看著她氣得發紅的臉,那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大哭道:“是楊太傅他、他彈劾咱們顧家,老爺和大爺通敵叛國,現下二皇子已經下令將老爺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