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這話總不是我的。”見丫頭頭頂上都快要冒煙了,他更覺爽快,翻身坐起,將放在衣架上的衣裳取下來,一派要給她穿衣的樣子。顧柔嘉羞得厲害,伸出手接了衣裳:“出去,不與看我。”
沈澈笑了笑,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這才轉身繞出屏風,聽得其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半晌後才見顧柔嘉紅著臉兒出來,沈澈坐在軟榻上吃茶,神情冷淡,端茶送到唇邊,行止間全然是清華至極的風範,彷彿仙人般出塵無華,清貴到了極點。見顧柔嘉出來,他才彷彿被陽光照耀了一般,頓時揚起了笑意,屋中頓時亮堂了起來,含笑張開手臂,顧柔嘉心中一喜,撲進他懷裡,輕輕的蹭著他堅實的胸膛,貪戀到了極點,手卻極不老實,在他胸口畫著圈兒:“你還不曾告訴我,你今兒怎麼進來的?”
抓了她作亂的手,沈澈淡淡道:“如今顧家上下人盡皆知,你是我沈澈未過門的妻子,誰敢攔我?”
“你就只向爹爹提了一句,我就成你未過門的妻子了?”顧柔嘉哼了一聲,還是朝他懷裡拱了拱,沈澈只是笑,摸著她的腦袋,“你既是應了我,從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到這裡了他將顧柔嘉打橫抱起,後者輕聲叫了一聲,旋即伸出白嫩的手撥開珠簾,那瑩白光輝的渾圓珍珠彷彿還不如她的手白皙。撥開珠簾後,她笑盈盈的抱著沈澈的脖子,由得他將自己抱出門去。
如今已然是冬日了,接連幾場大雪下來,早已冷了起來。甫一出了屋子,顧柔嘉打了個哆嗦,摟著沈澈脖子的手撒了開來,嘟囔:“跟個雪人似的,抱著怪冷的。”
沈澈轉頭看了她一眼,抿唇:“如此就扔了吧。”
“我偏不。”顧柔嘉搖頭拒絕,哼哼著不要他撒手,“就是化成雪水了,我若不依,你還是得抱著我。”
沈澈眼中霧濛濛一層笑意:“我竟不知,嘉嘉竟是如此霸道的丫頭。”
“都是你慣出的。”顧柔嘉脆生生的笑著,重重的親在他面頰,“現下竟然怨我霸道,我可不依。”
她雙唇豐潤,溫溫的好生舒服,貼在沈澈的面頰上,他眼中霧濛濛的笑意如穿過寒夜的陽光一樣,漸漸清晰了起來:“就是我慣出來的,最好嘉嘉變成了悍婦,除了我之外,誰也消受不了你,再不會有人覬覦我的嘉嘉。”
顧柔嘉眸子裡好像都在閃光,低聲笑道:“以我家世相貌,就算是兇悍無度,覬覦的人也多著呢。”她一面,一面摟住沈澈的脖子,“可是我只喜歡你,你我作甚這樣喜歡你?”
她痴纏一般的撒嬌讓沈澈心情很好,緊抿的唇角微微上翹,足以看出幾分歡喜來。院子裡好像所有人都被遣散了一樣,從出門就沒有任何人跟上來。只是顧柔嘉還是羞赧,臉紅撲頗,嬌嬌的:“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沈澈不答,只是抱著她下了抄手遊廊,昨夜的雪堆了滿地,如同縞素,院中的白鬚硃砂梅開得那樣好,一樹紅豔,生生添了不少豔麗之景。一直行到了梅樹下,沈澈方將顧柔嘉放下:“方才我進來,便覺這株梅花開得甚好。”
“這是時候,姐姐領著我們一起種的,第一年開花的時候,姐姐還摘了好多給我們,那時的花還很,姐姐還給我和阿芷做了香囊。”顧柔嘉眉飛色舞,忽又想起顧貴妃,心中陡然難過起來,低頭靜默不語。
連她都已經及笄了。
正值傷感之際,沈澈伸手摘了一朵完好的梅花,貼在了顧柔嘉的額頭,她肌膚如雪,貼上梅花後,妖冶得彷彿引誘饒妖女,容色傾城。眯著眼看了她半晌,沈澈烏泱泱的眸子裡透出笑意來:“我初初見了這梅花,就想到了嘉嘉,想到去歲時,你吃醉了酒,在梅林之中,好像是個迷失的孩子,讓人禁不住不願設防。”
顧柔嘉一怔,旋即想到了去歲,皇帝壽辰之際,她吃了酒,有些醉,昏沉沉的在梅林之中遇到沈澈的事。她低頭,帶上了幾分羞色,額上的梅花襯得她愈發嬌嫩,頗有幾分美豔至極的模樣。沈澈只當她害羞,因而並不深問,兩人相對無言,四周氛圍靜謐萬分,縱不話,但兩人之間何等旖旎。靜默了半晌,顧柔嘉才囁嚅道:“你那日問我,是不是跟著你,我不曾……實則我並沒有真話,我那日吃多了酒,腦中千迴百轉,只有想見你一個念頭罷了。我那時好想見你,想聽聽你的聲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出這話來的,只是看著沈澈眼中略略流露出的驚喜:“你這丫頭,這樣的話……”
顧柔嘉笑盈盈的打斷他:“我總該向你坦白。”到這裡,她歪著腦袋,那梅花妝豔麗十足,姣美的容顏就更蘊藏著幾分讓人移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