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聲音漸次低了下去,顧柔嘉不解,尚未話,已然被他吻住雙唇,他唇齒間帶著稀薄的酒意,讓顧柔嘉渾身都軟了下來,乖順的任他親吻。他今日卻格外的用力,好似要將顧柔嘉生吞入腹鄭待兩人氣喘吁吁的分開,顧柔嘉才覺得唇上刺痛,皺著臉正要啐他,沈澈已然壓了過來,咬牙道:“當真想不管那些閒人,今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我夫妻相對,難道不比面對他們歡喜?”
前後兩輩子都不曾經歷過那事,顧柔嘉至今也不過一知半解,聽得他這話,腦中千迴百轉,既有些期待,又升騰出一股子懼怕來。外面又響起旺兒的聲音:“殿下……”
“知道了。”沈澈飛快的應了一聲,似有些不耐煩,起身後只在顧柔嘉的額頭上落下一枚吻來:“嘉嘉乖,你今日也累了,好好休息一二。”
從屋中出來,沈澈只往正堂中去,此時已然聽得不少嘈雜聲。今日陸劍鋒與沈澈一道迎親,讓多少人眼珠子都快落了出來,往日陸劍鋒心悅顧柔嘉的法甚囂塵上,如今可算是不攻自破。此刻堂中正是一片歡欣,陸劍鋒正與不少人飲宴,加之如齊家這等武將之家在,更是熱鬧非凡,不時有男子粗獷的聲音從堂中傳出。沈澈一身喜服,在夜色中格外顯眼,他走得並不快,遠遠則見有一人立在前方,正堂中的光華在他身後,讓他整個人都顯得陰鷙非常,那雙眼睛好似利劍一樣,死死的看著沈澈,恨不能將他穿透。
兩人距離愈發近了,那立在晦暗處的男子錦衣金冠,儀表堂堂,正是今日前來道賀的太子沈奕。自沈澈出現在視線之中,沈奕便駐足等在那裡,似是有話要,及至沈澈近了,他才冷笑道:“往日確實是侄兒低估了九叔,能從宮中的透明人一步步的爬到現下京中舉足輕重的九王,九叔好手段。”
他對於顧家姐妹早已垂涎多日,只盼著讓顧柔嘉也入宮,待皇帝駕崩,姐妹二人都是他的。只是人算不如算,一切終未能如願,何況他分明恨得要死,還不得不擺出一副為帝父分憂的姿態來。怒意將沈奕燒得都快失去理智了,這才在此靜候沈澈過來。
只是沈澈如同並沒有聽到這挑釁的話語一樣,自行往前走,與他擦肩而過時,甚至目不斜視,彷彿身旁空無一人。自出生起就是嫡長子,後來被封為世子,而後又是太子,沈奕何曾受過這樣的氣,額上青筋突突直跳,迎上沈澈清華無雙的背影,低聲罵道:“沈澈,你信是不信,孤有千百種法子讓你這新婚之夜過不安穩!”
眼前的沈澈不過剛行出幾步遠,聽得這話,腳下一頓。沈奕愈發的得意,哪怕沈澈如今早就不是那寄於宮中毫無所依的透明人了,但沈奕從未將他放在過眼裡,此刻見他駐足,更是心中暢快:“怎麼?你不知用了腌臢法子逼我父皇應允了你和顧家嬌客的婚事,你既不要臉面,我又何苦給你——”
他兀自暢快,尚未完,眼前忽的寒芒一閃,沈澈已然行至他跟前,沈奕一怔,頓覺脖子上傳來些許刺痛,忙不迭去摸,卻見手上染上了血色。低頭一看,沈澈手中不知何時已然握了一把鋥亮的匕首,在夜色中泛著令權寒的寒光。
“本王不是不殺你,而是不願在本王的大喜之日見了血光,更不願嚇到嘉嘉。”沈澈淡淡的著,烏泱泱的眸子好似深淵一樣一眼看不見底,聲音中的冷清竟透出了幾分肅殺來,“還請太子聽好了,此處是在九王府,輪不到太子大放厥詞。太子得對極了,這新婚之夜的確能夠過不安穩,但本王也有千百種法子,讓太子死得神不知鬼不覺。”他到這裡,微微眯起的眼睛裡迸射出凜冽的寒光來,“不知太子以什麼來救自己呢?皇后麼?”
他聲音並不大,但沈奕陡然覺得骨縫間都滲出了幾分寒意來,不覺腹一痛,低頭,沈澈手中的匕首竟然已經刺入自己腹些許,刀鋒的冰冷已透過皮肉傳了過來。沈奕咬緊了牙,死死的看著沈澈,後者只是神情淡然的與他對視,好似出塵的仙人,不沾染半點俗氣。
“沈澈,今日當著諸多朝臣,你敢殺儲君?”沈奕退無可退,只覺得匕首又朝著自己的腹腔進了一分,他額上冷汗涔涔,只能強作鎮定的看著沈澈。後者“呵”的輕笑,手中匕首陡然又刺進去幾分:“儲君而已,本王不曾見過麼?殺就殺了,你能耐我何?太子怕是不明白一件事,休是太子的儲君之位,就是陛下的皇位,原本都是屬於本王的。太子不會不記得了吧,當年先帝最鍾愛的兒子,不是你爹。”
他罷,將那匕首拔出。對於皇帝父子,沈澈是深惡痛絕也不為過。但今日是他和嘉嘉大喜之日,他絕不會殺人,因而並不向沈奕的要害處下手。但這一下讓沈奕的腹鮮血涓涓,將那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