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已然認清了自己, 但自相識以來,顧柔嘉何曾和沈澈這般近距離的接觸過。他幾乎要貼上自己,他是那樣的英俊,眉目如畫,鼻如懸膽, 他素日裡何等冰冷, 但現下薄唇緊抿出一個柔和的弧度,呼吸間帶出的冰涼氣息徐徐噴在顧柔嘉臉上, 帶出好聞的味道來。他高了自己太多,顧柔嘉只能仰著臉兒看他, 連退開都忘了, 臉上酡紅一片, 忸怩的轉頭:“又拿孟浪話臊我,我不理你。”
話雖如此, 但她心窩裡甜膩膩的, 就像吃了蜜一樣。
她的喜色已然漫上了眉梢, 卻還是嘴硬不肯承認,這口是心非的模樣那般的誘人。沈澈細細端詳著她, 面上那層陰霾蕩然無存, 微微俯下身子, “呵”一聲輕笑出來:“丫頭當真不肯理我了?”
他聲音像是含著魅惑,低沉磁性, 讓顧柔嘉渾身都有些發麻, 加之他俯下了身子, 臉便是更近,他身上的味道並非是香料,但卻好聞得很,讓顧柔嘉腦子昏昏沉沉的,險些站不住,嘴上卻還兀自不饒,點頭表明了自己的堅決:“那必須得當真!”
她聲音嬌嬌的,聽來軟乎乎的沒什麼力度,沈澈心中格外受用,連素來淡漠的眸子裡都染上了一層暖意。這是他視如珍寶的女孩兒,她的眼裡也是有自己的。沈澈獨來獨往慣了,但方才,顧柔嘉出“相信”二字的時候,他忽的覺得,哪怕前路再黑暗,在回頭之時,能看到顧柔嘉的笑臉,如此就夠了。
或許,老並沒有薄待他。
他心中極為受用,垂眉之際,見她撅著嘴兒,模樣甚是堅決,惹得沈澈心內好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微微肅斂了眸中暖意,冷清磁性的嗓音也似乎重新帶上鐮漠:“你既已決定,我不必硬來。”
他背過身去,只留了一個背影。不想他當真不理自己,顧柔嘉心中一酸,委屈得要命,存了幾分好強賭氣的心思:“不理就不理,你既然不願理我,何苦來看我,白讓我空歡喜一場?”她到這裡,委屈得眼底淚意浮動,當即就要叫明月送客。
殊不知沈澈卻是噙了笑意轉頭:“當真要攆人了?”顧柔嘉見狀,怎能不知他是故意捉弄自己,臉皮登時紫漲,氣道:“我真不理你了!”她只顧賭氣,哪裡去看沈澈,偏生又氣急,想了幾次,轉頭啐了他一口,“黑心鬼,你就是故意氣我。”
她還沒完,沈澈忽的一笑,順勢將她逼到牆角。顧柔嘉那樣嬌,被他遮得嚴嚴實實,還是踮著腳很不服輸:“黑心鬼!黑心鬼!”
“我心是黑的,你今日才知道?”他烏泱泱的眸子裡滿是狡黠,將顧柔嘉堵得啞口無言,他俯身看著顧柔嘉,眸中閃爍著狡猾,“今日我這黑心鬼運氣倒是很好,抓到了一個細皮嫩肉的娘子。”
她的臉越來越紅,沈澈心中十分受用,她曾明過,待自己好是因為利益,可是從未有人這樣相信過他,更沒有一個人這樣處處為他著想。縱然知道不該,但還是止不住的渴望顧柔嘉的好。他一直很有自制,直到陸劍鋒的出現。
他視若珍寶的女孩兒,他自然要去爭!
沈澈一向都是個自制的人,方才他出喜歡二字,原就是試探之意,若是顧柔嘉無動於衷,沈澈便會就此歇了這個念頭,他不會忘記顧柔嘉的照拂之恩,但也不會再記得現下渴望她的心思。只是顧柔嘉給了他回應,她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喜色,她心裡是有他的,所以對於他的“喜歡”,才會喜上眉梢。
那麼……沈澈微微肅斂,眼底多了幾分笑意,他再也不會放開這丫頭了,他會永遠將她保護在身後,終有一日,他會給顧柔嘉至高無上的地位,讓她成為這世上最尊貴的女人。
他眼神深了幾分,不動聲色的縮短了距離。顧柔嘉抿著唇,以為他要親自己,心裡一蕩,身子都軟了。誰知他只是湊在她耳邊,冷清的聲音撩撥得很:“可不知道這細皮嫩肉的娘子好不好吃。”他一面,一面端詳著顧柔嘉,“呵”的一聲輕笑,“倘若娘子肯只將我一人放在心上,再不想著別人,我就放了娘子。”
他的聲音那樣好聽,顧柔嘉本是賭氣,現在有氣也使不出了,哼了哼不理他,誰想沈澈單手就將她抱了起來,順勢扛在了肩上,聲音愈發的邪氣:“娘子既是不願,那我這黑心鬼可就將你扛回洞中,吃抹乾淨了吧。”
顧柔嘉嬌嬌的叫喚了一聲,氣得直拍他:“硌著疼呢,你壞死了。”沈澈不為所動,當真要出去,嚇得顧柔嘉花容失色,生怕給人看了去,慌忙改了口:“往後心裡眼裡都只有你,再不容旁人了。”
他一聲輕笑,才心翼翼的將她放下。顧柔嘉雙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