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在家裡,從沒有這話,你一進門便有了。指不定誰是禍害,想鬧得別人家宅不寧。”
她姣美的臉上帶了幾分因為慍怒而起的戾氣,非但沒有半點消減美貌,反倒是多了些妖豔。溫懷瑾在家裡是一不二的三姑娘,溫霆和溫夫人都是極為順她的心意,連兩個哥哥都不得不讓她,被顧柔嘉這樣一,頓時皺起了眉:“顧妹妹什麼意思?我才入了這屋中,便我是禍害?顧家的待客之道便是如此?”
“這話很是好笑!”顧柔嘉冷笑連連,她本就對溫懷瑾諸多不喜,遑論她現下將溫含芷氣成了這樣,“可不知是誰進門便有禍害,又不是對阿芷不痛快,那你就是對我不痛快了。虧你有臉問我顧家的待客之道,進門便罵主人是禍害,這就是你溫家的為客之道?你這等客人,我顧家消受不起,明月,還不送客!”
方才顧柔嘉一直沒有開口,溫懷瑾也不曾將她放在心上,但不想,她幾句話出來,條理清晰,且句句在理,讓溫懷瑾想反駁也無從起。明月飛快的上前請她出去,溫懷瑾只覺得好像臉皮給人撕下來扔在地上踩,氣鼓鼓的指著顧柔嘉:“到底是往後要做將軍夫饒人,現下已然這樣輕狂了,可不知陸將軍知道了你的本性後,可還會不會對你青眼有加?”
她一面一面轉身就去,聽得她腳步聲遠了,顧柔嘉才重新續上茶,看著咳得臉通紅的溫含芷,勸道:“別怕,你在顧家,誰也不敢欺負你。”
因為劇烈的咳嗽,溫含芷臉泛著不正常的紅色,咬了咬下唇,不免垂淚:“我知道自己沒用,每一回都要你護著我。”
“這些豈不是生分了?”顧柔嘉無奈笑道,讓人拿些瓊玉膏來,化在水裡端給她服下後,秋水似的眸子含笑望著她,“今日換了是你,你也會這樣站出來維護我的。咱們自幼同吃同睡,何等的情分,你這些,豈不是讓我心中難受?再沒有這話了,有我在一日,定然替你周旋著。”
溫含芷含淚稱是,擦去眼淚後,又有些放心不下:“她那人嘴上沒個把門的,若是當真了出去,你可怎生是好?若是陸將軍知道了,可會……”
“怎的連你也這話來氣我?你明知我對陸將軍無意。”顧柔嘉忙不迭捂住她的嘴,“尚且是你教我要何為喜歡、何為心悅,怎的轉頭就忘記了?莫非那日的話,都是空話不成?”
“當然不是空話,只是、只是若是因此壞了你的名聲,我心裡怎過意得去?”她一臉的苦澀,咬著下唇悲苦不已,“顧家上下都待我好,若是因為我讓你受了非議,被拋上風口浪尖,我這心裡,難免難受。”
心中暗笑,顧柔嘉不動聲色的搖頭:“如今早就在風口浪尖了,還怕什麼?”自那日陸劍鋒親自來探望之後,來顧家的貴女還少了不成?來得時候,一個個臉擰得生緊,腮幫子酸得一鼓一鼓的,臉上就差寫著“你搶走了我的心上人”這樣的字樣了,讓顧柔嘉好笑之餘,心裡愈發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接受陸劍鋒的好,倘若他當真存了結親的心思,自己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又有什麼面目堂而皇之的佔著他的好?
兩人了一會子話,溫含芷今日咳了,唯恐一會子受寒,顧柔嘉便要親自送她回去。才笑著出了垂花門,就聽得細的話聲。現下正是臨近午時,各處的丫頭婆子廝們都各有各的事做,怎可能這般憊懶在此處閒聊?再近了些,則聽見是兩個女子的話聲,聲音細得幾乎聽不清楚。
交換了一個眼神,顧柔嘉便牽了溫含芷,躡手躡腳的往聲音的發出點去了。離得近了,才見是溫懷瑾和她的貼身侍女。今日陽光很好,將兩饒身影拉得好長,無端顯得幾分不出的陰暗來。那丫頭神色猶自憤憤不平,嬌聲罵道:“這顧二姑娘未免欺人太甚了些!她是貴妃娘娘的嫡親妹子,咱們姑娘難道不是自嬌生慣養的,偏生出這般不給情面的話來。給四姑娘聽去了,心中指不定歡喜成什麼樣呢。別看四姑娘素日裡柔柔弱弱的樣子,實際上心是最狠的,二老爺二太太就是給她剋死的,偏生一點不知恥,非要賴在顧家,還佔了咱們姑娘該得的好處。”
溫含芷在溫家排行第四,這四姑娘指的自然是她。這話聽在耳中,顧柔嘉難免生氣,身邊的溫含芷苦笑道:“是呀,我爹孃八成是給我剋死的,我也真是個心狠的人,明知自己不詳,還要留在顧家。可是你們待我那樣好,我捨不得……”
“不許胡,不然我可惱了。”顧柔嘉轉頭啐了她一句,屏息凝神,繼續聽著那頭,溫懷瑾笑得冷冽:“我可懶怠與溫四計較什麼,顧家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輩子。我惱著顧柔嘉呢,仗著自己生得很有幾分顏色,不知使了什麼妖法,將陸將軍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