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腿上,好不尷尬,只能尊了安定大長公主的意思,令朝臣命婦不必再到城門相迎。
顧柔嘉這幾日在山上受了幾分寒,回來便嗜睡了許多,每一日都睡到巳時時分。這些日子百無聊賴,她日日坐在榻上看書後就只能發呆。偏生又有幾日不曾見到沈澈,想念萬分,卻又不知如何聯絡上他,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去聯絡他。
這日裡剛起身,顧柔嘉坐在榻上看書,忽聽窗戶像是被什麼推了一下,“篤”的一聲,顧柔嘉懵了懵,旋即推開窗戶,見窗沿上立著一隻呆頭呆腦的灰鴿,方才那聲音只怕是撞上了窗戶,現下羽毛都炸了開來,疼得“咕咕”直叫喚,七葷八素的,好像吃多了酒一樣。
見這東西這樣好笑,顧柔嘉伸手將它捧住,這灰鴿咕咕直叫,大有想要掙脫之意,只是被撞得發昏,哪裡掙得開。顧柔嘉好笑得很,讓明月去廚房拿些米粒來餵它。這炸毛的東西眼睛都眯了起來,一派可憐的樣子,讓顧柔嘉慢慢撫順它的毛,卻見它腿上綁著一隻桶,裡面還裝著一個紙卷。顧柔嘉一怔,順手摸出來瞧了一眼,卻見上面寫著“山谷”三字,字跡雖是潦草,但蒼勁有力,還隱隱透著幾分疏狂。
顧柔嘉心中一奇,腦中便湧出一個念頭來,仔細看過那的紙卷,恍然大悟,對取了米粒進來的明月粲然一笑:“備車馬,我要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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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皇帝親自立起來的“牌坊”,沈澈這些日子縱然不上萬眾矚目,但比之往日,可謂是翻地覆,尤其是在現下安定長主已然入了雍州的時候,沈澈的存在便顯得愈發重要。
畢竟,這可是皇帝“知錯就改”的最好證明。
如今漸漸臨近夏日,空氣中也帶了幾分晴暖的氣息。山谷中十分靜謐,只有雀鳴陣陣。沈澈獨自一人,負手立於山谷的墳塋之前,他那樣安靜的立著,清貴無華,如同仙人之姿,烏泱泱的眸子靜默的看著孤墳,連略顯潮溼的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一層哀傷。靜默了好久,他伸手,輕撫並未刻字的墓碑,冷清的面容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來,骨節分明的手動作十分輕柔,猶如對待最親密的人,輕輕撫著墓碑。有微風吹拂起他垂下的幾綹頭髮,慵懶得很。
隱隱的,山谷外似乎傳來急急的腳步聲,來人似乎非常著急,已然是跑過來。轉身,卻見顧柔嘉手裡捧著那隻呆頭呆腦、還在炸毛的灰鴿,跑得臉兒微紅,一見沈澈立在山谷中,頓時歡喜,手兒一鬆,那呆鴿子顯然沒想到她會忽然放手,撲稜稜的落到地上,“咕咕”的劍
有幾日不曾見她,沈澈心中想得很,淡漠的俊臉上柔和了不少,尚未話,她已然撞進了自己懷裡,她那樣輕巧,被沈澈穩穩托住身子的同時,手伸出,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踮著腳將臉兒埋入他的頸窩,瘦弱的雙肩微微抖動著,倒像是哭了一般。沈澈不明所以,心中一痛,攬著她低聲問:“誰欺負你了?”
他視若珍寶的女孩兒,怎能容人欺負?!
誰知懷中狀似哭泣的顧柔嘉搖頭,聲音悶悶的透著委屈:“想你了,好想你,卻不知怎麼才能見你。”她抬起頭,委屈得眼圈兒都發紅,“我不知道怎麼見你,本是還在躊躇要不要來這裡等你。可是你要是一直不來,我可怎麼辦,別人會笑話我的。”
她撅著嘴,模樣誘人至極。沈澈無奈一笑,輕撫她的長髮,將她抱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發頂,淡漠的聲音低醇如酒:“我若是始終不來,嘉嘉若是變成了望夫石可如何是好。”
“誰要做望夫石!”顧柔嘉哼了哼,氣得張嘴咬他,貝殼似的牙齒輕咬他的肩,像是學習如何捕獵的獸,只是她力氣得可憐,不僅不疼,反倒是癢酥酥的。她又羞又惱的樣子頗有幾分風情,沈澈抱著她,忽的笑出聲來,微微俯低了身子,將她緊緊抱在懷裡,附在她耳邊呢喃:“你可知我也想你?”
顧柔嘉身子一顫,心窩裡湧出蜜一樣的甜膩來,轉頭細細看著他的側臉,深沉如海的眸子,英挺的鼻樑,微微抿出笑意的唇,俊美得彷彿謫仙。顧柔嘉就像是吃了酒,醉得有些迷離,手撫上她看不見的那半張臉,輕輕吻了吻他的唇角:“你想我,就跟我想你是一樣的。”
兩人離得那樣近,她柔嫩的唇瓣輕輕觸及自己的唇角,沈澈都能感覺到她細膩嫩滑肌膚帶著的溫熱,勾唇一笑,大手便壓在她後腦上。顧柔嘉頓時一怔,看著眼前被放大的臉,本能的覺得不好。沈澈唇角弧度愈發的大了,冷清低沉的聲音滿是魅惑:“心悅的女孩兒主動送了上來,嘉嘉覺得,我該有什麼反應?”他呼吸間帶出清涼的薄荷香氣,顧柔嘉皺著臉兒要拒絕,他已然輕輕吮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