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回可是撲了空,好在兩位回來,我也不算是白跑了一趟。”又坐在顧柔嘉身邊,“往日我只當皇嫂溫和可親,卻也從不想她竟是如此陰鷙,又聽嫂子進宮去給她請安了,可有被為難?”
“一個個都我被為難,我看來那樣的好欺負?”顧柔嘉笑道,目光不自覺看她的肚子,恨不能自己也馬上揣上這枕頭,只是轉念,要是自己現下懷孕,自然不能操勞,保不齊皇后要使計害孩子,卻也不得不心。不知她心中所想,沈清只是笑:“嫂子性情純粹,我也是怕嫂子吃了虧。”她著,又頓了頓,“九哥與嫂子也別怪我多嘴饒舌,這流言之事,二位想要如何解決?”
顧柔嘉回頭望了沈澈一眼,當年宸妃之事牽連甚廣,多少人都因此而死,知情人更是諱莫如深。何況皇后既然敢搬出當年之事,就有自信憑藉此事壓死沈澈。是以著手調查之事務必心謹慎,絕不能叫皇后知道。
只是眼前的沈清並非是外人,和沈澈交換了一個眼神,顧柔嘉才道:“我與沈澈想查清母妃當年的真相。”
“我來的目的也正是想這個呢。”沈清沒有半點訝異,就像事先已經想好了辭,笑道,“唯有將宸妃娘娘當年的事查清了,只消得宸妃娘娘是清白的,那麼如今的流言也就是莫須有了。”她歇了歇,又問,“那九哥和嫂子,可想好從哪裡下手了?”
東花廳中頓時沉默,宸妃之事時隔十幾年,知情人要麼或死或廢,要麼諱莫如深,想要了解當年的真相比登還難,要兩人這樣快就想到從何處下手,的確是毫無可能。
靜謐了片刻,沈清低聲道:“既然二位還沒有頭緒,我與二位支個眨宸妃此事殃及之人太多,因而被殺的也太多,即便有知情人,只怕也少得可憐,更不有些人不願提及。只是我想,但凡存在的事,就是合理的,既然是合理的,那麼定然有相似。宸妃之事已經無從深究,那麼別人呢?我泱泱大燕,有沒有與宸妃娘娘相似的情況?只消得能找到相似,哪怕是一例都好,總有一個方向可以查。”
她得很慢,但話音甫一落下,顧柔嘉蹙眉道:“你的意思,或許大燕之中,有人與母妃一樣,生下了形似怪物的孩子?只要找到這樣的人,母妃當年的事,也就有些眉目了。”只是片刻,他又搖頭,洩氣不已,“茫茫人海,要找這樣的人,未免太難。”
還未完,沈澈已行至她身邊,淡淡道:“並不算很難,既是和母妃情形相似,那麼再有一個相似點就夠了——才出生的孩子!普通百姓家中若是生出這樣的孩子,那定然是瞞不住的,只怕街坊鄰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顧柔嘉又問:“那若是達官顯貴或是富庶之家?”
“若是達官顯貴或富庶之家,為了母子平安,勢必會請當地最有名的接生婆為產婦接生。”見她不解,沈澈捏著她的鼻子,“只需去查是否有接生婆無故暴斃或者忽然得了鉅額銀兩,威逼利誘之下,總會有人開口。”
沈清撫掌笑道:“九哥到底撩,一點就能透徹的。只消得有一例這樣的事,咱們就能順藤摸瓜,只要能查明原因,再想想能否與宸妃娘娘的情況相對應,倘若宸妃當真為人所害,總會有線索。”
顧柔嘉心兒頓時熱了起來。
又與沈清了一陣話,後者也就起身告辭,顧柔嘉自告奮勇送她出去。姑嫂二人沿著抄手遊廊往外去,沈清笑道:“往日我只當嫂子柔弱純粹,且鮮少對人設防,直到這些日子了,知道祖母和呆哥哥高看嫂子不是沒有道理的,嫂子心性堅韌,外柔內剛,若是換了旁人,只怕早離九哥而去。”
“我不會留他一個人承受這些,就算是死,我也會死在他後面,再不讓他感到孤獨。”顧柔嘉笑了笑,好生歆羨沈清的肚子。沈清直笑,想到出門前陸劍鋒笑得低沉:“九王妃的好處,清兒還要細細體會才能明白。”
彼時她還老大生氣,用枕頭砸了他好多下,仗著有孕在身氣性大,大吃飛醋,追問陸劍鋒是不是還喜歡顧柔嘉,陸劍鋒免不得哄了她好久。
對上沈清的眸子,顧柔嘉囁嚅著問:“郡主今日的話,其實……是姑祖母的意思,是不是?”
沈清微微一訝,旋即問道:“嫂子這話從何起?”
“我雖不是日日侍奉在姑祖母身邊,但我知道姑祖母的為人,光明磊落,從來都是堂堂正正的。”她語調很是堅定,“她老人家心術權謀都不遜於男子,但從來行得正坐得端。她老人家曾過很喜歡母妃,這話必然是真的,也是真的為母妃惋惜,姑祖母雖不,然而我明白,當日賜死母妃,她心裡也極是難過。何況我知道,姑祖母是真心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