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多日子的接觸, 沈清是很明白顧柔嘉的,她不聰明、不世故,和顧貴妃比起來,她甚至連剛強二字都當不起,絕不會假手於人, 遑論這樣請求旁人。因而, 沈清只是一笑:“嫂子何苦這些,豈非要疏遠了?別不情之請,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赴湯蹈火也為嫂子辦好。”
“哪裡敢讓郡主赴湯蹈火?”顧柔嘉只笑, 姣美的容顏上全然是堅定和強硬, “你哥哥往日求取我之時就, 他不願讓我成為他的賢內助,哪怕我一直都這樣傻傻的都可以, 他會為我掃平一切障礙。哪怕是今日的事, 他也不願讓我知道許多。只是他不, 我就真的不知道麼?為了我腹中的孩子,他們個個都我嫁了個妖怪, 也要生個妖怪。”她至此, 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知道,這一切的癥結都在母妃。母妃當年的事一日查不清楚, 就一日沒有好日子。當年的事諱莫如深, 不知太醫院中能否查出什麼來, 若是不能,總要做好兩手準備。”
“嫂子想要我幫忙再查查宸妃之事?”迎上顧柔嘉眼中的堅定,她忽的笑出來,“到底是為母則剛,嫂子素來柔弱,雖是聰明,卻也不願在這些事上下功夫。你我同是有孕之人,嫂子的心,我全然能夠明白,也能夠理解,又何苦不幫?”
見她應允,顧柔嘉心中大喜,只輕聲道:“我如今陪沈澈禁足,再不能隨意出府,連姐姐也不能隨意見到。只是我聽沈澈,母妃被賜死之後,父皇就將母妃的寢宮連同所有衣飾物件一起封了起來,不許任何人踏入,既是如此,只怕這些舊物之中,能找出些許線索來。別我如今不方便,就是方便,也不能在宮中隨意走動,郡主可否幫我知會姐姐一聲,求姐姐想法子幫我。”
沈清頷首,又免不得蹙眉嘆道:“只是宸妃昔年何等受寵,更是險些問鼎後位,只怕東西繁複至極。時間過去已久,早已封宮多年,若真是有人陷害,只怕早就將證據清理。遑論如今皇后虎視眈眈,一旦有人進去搜查,被她察覺,到時候就是覆水難收,保不齊惹來什麼禍端,嫂子可想好了?”
顧柔嘉臉色微微發白,咬緊了下唇,搖頭:“當時母妃被關上妖星之名被賜死,洗也洗不乾淨,加之封宮二字一出,誰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進去,輕則暴露自己,重則令母妃平反,那樣他做的一切就都暴露了。至於皇后……”她到這裡,目光竟冷冽了起來,“沈奕病重,她騰不出手來,否則,以她陰鷙狠毒的性子,必然一口氣將我夫妻二人置於死地,何苦以循序漸進的法子?”
沈清只頷首稱是:“那是找什麼東西?”
想了一想,顧柔嘉這才:“我與沈澈查到的相似之人,大多是因為住在辰砂和鉛石的開採之處才會剩下畸形兒。換言之,是每日都能接觸到這些,才會有如此功效。就是那些貼身之物,髮簪、髮油,還有素日裡最是喜歡的東西。”
又絮絮的了幾句,兩人這才結伴回了屋鄭沈澈也正與陸劍鋒著什麼,見兩人進來,齊齊住了聲,各自迎了自己的妻子在身邊坐下。顧柔嘉笑得一點漏子也沒有,好似自己真的一點實情都不知道,手卻不由自主的搭上了腹。
自流言出現以來,她和沈澈早就沒了退路,哪怕是去查宸妃當年的事,也是一場賭注,既然都是賭,不如賭大一些,只要能查出當年宸妃的真相,就再也沒有人能冤枉沈澈和寶寶是妖怪。
又了一陣子話,陸劍鋒和沈清也就起身告辭。沈澈與顧柔嘉將他二人送到了府門前,門前的御林軍把守森嚴,見沈澈和顧柔嘉過來,也是雙雙屏息,正有人要上前喝罵,已被隊隊長橫了一眼:“還不退下,九王與王妃從未為難過你我,你在這裡耍什麼橫?何況齊將軍特特囑咐過,切不可仗勢欺人,你都忘到狗肚子裡去了?”
暗想到自家副都統的冷臉,那人縮著脖子,哪裡再敢什麼。沈澈夫妻二人送到門前,也就不再出來,只拱手施禮,目送兩人出去。沈清更對顧柔嘉展眉一笑,示意她放心。直到兩人上了馬車,漸行漸遠後,顧柔嘉才和沈澈轉回院鄭顧柔嘉懶洋洋的打了個呵欠,枕在沈澈懷中昏昏欲睡,含了慵懶的笑意,抬頭看著沈澈,他分明那樣英氣,只是臉色蒼白,好像病空聊人,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沈澈,你想寶寶是個兒子還是女兒?”
“兒女又有什麼重要?”沈澈笑著抱著她,她尚且不曾顯懷,但眉梢都洋溢著母性的溫婉從容,讓沈澈心中湧出微妙的感覺來。往後,他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還有他們的孩子。“只是若真要我,我寧肯寶寶是個女兒,我好想知道嘉嘉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我時候可刁蠻著,幸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