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不下去,讓顧柔嘉心中愈發的沒底。想到沈澈若當真寵幸那些美人,好似火落到了腳背上,顧柔嘉騰地跳了起來,忙不迭開門要衝出去。兩個主子回來,王府四處都下鑰,下人們也都各自回屋安寢,正院裡空無一人,那沒有被燈火照到的暗處好似巨獸的血盆大口,要將一切都給吞進去一樣。顧柔嘉本有幾分怕黑,見了這景象,心中雖是湧出懼意來,但到底捨不得沈澈,接了八角琉璃宮燈就要去追他,只是心頭沒底,又轉頭問明月:“你……他會不會當真惱了,若是他不肯見我可怎生是好?”
“這話可不該問我,王妃自己個兒都不知道九王吃哪套,我又怎麼知道?”明月只是笑,顧柔嘉不免喪氣,打定主意要是沈澈慪氣,她就哭,她就不信沈澈能無動於衷。
既是想明白了這些,顧柔嘉叮囑過明月不必跟著自己之後,也就提了宮燈出去。春日的夜晚還有些涼意,那些燈火照不到的地方好像巨獸的血盆大口,讓人禁不住生出些懼意來。顧柔嘉握緊了宮燈,出了門就要去追沈澈。不覺一雙大手從背後伸出,摟住她的腰兒往懷中一帶,略有些冰涼的呼吸徐徐噴在她的頸窩,顧柔嘉身子一軟,手中的宮燈“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在外面吹了一陣子風,他的體溫好像更涼了,他立在身後,將顧柔嘉抱個滿懷,呼吸間溢位薄荷清涼的香氣來:“瞧瞧我的乖乖有多傻,我怎捨得不見你?”
方才將他推出門後,許久沒有聽見聲音,顧柔嘉只當他已經走了,不想他一直在外面等著,就像知道自己一定會後悔一樣。想到方才的假設,顧柔嘉轉頭伏在他懷裡:“你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我只喜歡你一個人,也只要你一個人,這世上沒有一個女子比得上你。”沈澈笑著吻她額頭,方才聽得那旺兒送來了幾個西夜國美人,他本是動怒,打定主意要讓這幾個女子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以免嘉嘉吃心。誰想這丫頭竟是先發制饒鬧起脾氣來,頗有些刁鑽,那醋意當真是不遺餘力往外潑,沈澈受用之餘,順勢由著她將自己攆出來,自己只在門外聽著她的反應。
那清脆的碎裂聲不可謂不大,生怕有刺客混進來,明月開啟門就見二人抱在一起的親暱模樣。沈澈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明月是個很好的姑娘,勿怪王妃這樣疼你,連本王也忍不住高看你幾分了,來日出嫁,定要好生賞賜一番。”
“你二人串通好聊?”聽得這話,顧柔嘉不免生疑,尋思著方才明月為沈澈開脫的話,秀氣的眉頭擰得很緊。明月哭笑不得的迎上她懷疑的眼神,:“阿彌陀佛,這世上再沒有比伺候王妃更犯難的事兒了。你們兩口鬧不痛快,我不過是分解勸了一二句,怎的就成殿下與我串通好聊?”
心知也是這個道理,顧柔嘉笑道:“是我錯怪了你。”又囑咐明月下去好生休息,自己則扭糖似的纏上了沈澈,“你這樣待在外面,怪冷的。若是我始終不肯向你服軟,你就這樣站上一宿?”
“你若不肯服軟,自然是我進來對你服軟。”沈澈笑得何等清華,將顧柔嘉打橫抱起,一路行至床前,將她放在床上,沈澈只坐在床邊,又似無意一般解了自己的衣裳,他雖清瘦,但體量很是好看,肌肉勃發的樣子讓顧柔嘉臉上發紅。這些日子,沈澈對那檔子事食髓知味,幾乎每一日都能興出新花樣來,比起他的熱衷,顧柔嘉只想睡個安穩覺,當即和衣鑽到被子裡,閉目裝睡。
何嘗不知她的伎倆,沈澈只是將她撈了出來,大掌將她的衣物除去,又給她換上寢衣,這才摟著她躺下:“嘉嘉睡了?”
顧柔嘉“嗯”了一聲,又暗自後悔不該應他,正是躊躇,沈澈大手解了她的衣帶:“嘉嘉今日是不是對為夫了混賬話?”
他語氣忽的冷凝下來,顧柔嘉一懵,忙不迭睜眼朝他懷裡鑽:“好沈澈,好夫君,咱們再不提這事兒了。”
“嘉嘉既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澈哥哥要些補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對不對?”沈澈揚眉,有些高深莫測,旋即將顧柔嘉抱在懷裡,“你我是夫妻,行夫妻之事是理所當然的,嘉嘉何苦害臊?”
顧柔嘉皺著臉,本想反駁這人,但又想起自己先斬後奏的生子大計,那點抗拒的心思也沒了,反倒是喜滋滋的湊了上去,甚至主動的去脫沈澈的寢衣。沈澈挑著眉,知道自家古靈精怪的王妃怕是又興出什麼事了,否則哪有這樣主動的。他也不去深問,愣是以今日自己受了委屈唯有,壓著顧柔嘉鬧了好幾次。
只是顧柔嘉哪裡比得上他的體力,眼角掛著淚,腦子也昏沉沉的,只能勉強維持清醒,還不忘問道:“那幾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