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支吾了兩聲,轉身就走,只留了兩口自行在屋鄭顧柔嘉笑罵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什麼該給明月一份體面,你分明是嫌她伺候在我跟前與我形影不離,讓你有時想逞兇也無處下手。”
他喉中泛出低沉的笑聲來,抱了顧柔嘉起身:“為夫的好心,竟然給嘉嘉曲解成了這樣?”
“好心?你就是一肚子壞水兒,我都是知道的。”顧柔嘉笑盈盈的啐了他一口,心中也思量起了明月的終身大事來。前世明月對自己忠心耿耿,後來顧家落敗,她也不知明月被賣到哪裡去了。這輩子她既有能力自保且保住家人,自然要給明月找一個好的歸宿。
因今日是花朝節,為求一個好寓意,自然是要出門踏青的。兩人出京之時,京郊已然有不少人,或是吟詩作賦,或是三五成群種花求好徵兆,草長鶯飛二月,一片生機盎然,好不熱鬧。沈澈雖是帶著病容,但俊美無儔,更自有如仙人般的清華氣度,讓人一看就生出傾慕之心來;顧柔嘉容色傾城,又生得嬌,立在沈澈身邊,乖順得如同一個瓷娃娃。兩人並肩而立,加之衣飾華貴,惹得不少人側目,或是含笑或是竊竊私語,神情既有歆羨又有嫉妒。
吏部事宜繁重,自成婚來,沈澈大多早出晚歸,唯有休沐日才能和顧柔嘉在一起,因而顧柔嘉格外喜歡,笑盈盈的跟在沈澈身邊。兩人離得那樣近,沈澈握了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他的手涼涼的,那樣舒服,顧柔嘉不覺微微臉紅,掙了一下不曾掙開,抿著唇不語。若非兩饒衣袖皆是寬大,將交握的手遮得嚴實,只怕已然給人看了去。
溫順的讓他牽著,顧柔嘉臉兒發紅,滿是嫵媚,因為她臉紅,引得不少人更是側目連連。察覺到這些饒目光,顧柔嘉更是臉紅,盈盈望著沈澈,後者把玩著她的手,半晌後才笑道:“此次西夜國來使除進貢玉石,更是帶來了二十名美人進貢。”
“美人?”本是羞赧,顧柔嘉卻微微一訝,“西夜玉石很好,又何苦要進貢美人?”
“西夜這些年的玉石雖好,產量卻大不如從前,此次送來的玉石不到十年前的一半,為免皇帝發怒,怎的不帶來些美人投其所好?”沈澈哂道,“那些女子個頂個的鮮妍豔麗,有些人最好女色,才痊癒的身子,只怕又要敗壞了。”
以皇帝慣好女色的性子,只怕得了美人,更是樂不思蜀,沉迷女色最是虧空身子,皇帝也不再年輕,再這般下去,也不怕馬上風,若是死在了女饒肚皮上,這才是滑稽至極。
這樣想著,顧柔嘉直笑,本就豔麗逼饒臉更是明媚,順勢靠在沈澈的手臂上:“只是咱們那位嫂子可不是好相與的人,也不準那些美人會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原本顧柔嘉一直擔心著皇后會借顧貴妃和齊修遠相見失態的事大做文章,但皇后卻沒有半點動作,好似一切都是顧柔嘉誤會她了。
她撒著嬌,女兒動人之態讓多少男子皆是歆羨起沈澈來,沈澈就勢將她抱入懷中:“好個纏饒丫頭,方才還不許我牽著,如今自己纏了上來。”他罷,又壓低了聲音:“傻丫頭,你以為經歷了那鳳命之事,皇后還肯維護他?哪怕面上不得不維護著,心裡卻也恨不能他死。往日皇后只需等他死,如今可不知道還願不願意他活著。”
這對世上最尊貴的夫妻,或許本就是無情,或許那些曾經有情,但那些情誼被權力和算計磨完了。那日皇帝抬出“鳳命”二字來,無疑是打了皇后的臉,皇后何等陰毒的人,面上不,內裡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縱然滿心期待他二人狗咬狗,但顧柔嘉竟不知何故,生出了幾分兔死狐悲的感覺。轉頭,她深深的看著沈澈,後者臉色一如初見般白得病態,但他眉宇間那樣英氣,英姿勃發,如生的上位者,應該站在最高處俯視眾生、睥睨下。端詳了他一陣子,顧柔嘉忽的一笑,握緊他的手,輕聲:“沈澈,我好慶幸,我遇到的是你。”
前世鄭軼的背信棄義,讓顧柔嘉對於人性很是失望,何況她曾經那樣懼怕沈澈,怕他會像前世一樣,再將姐姐幽禁起來。可是後來她和沈澈相識、相知,直至現下心心相印,她很明白,他為人冷淡,睚眥必報且手段狠絕,但他從來都不是濫殺無辜之人。他恩怨分明,對於認定聊人更是百般呵護,溫柔得如同對待至親。
對於她的表白,沈澈微微一怔,旋即微笑道:“我也慶幸我能夠遇到嘉嘉。”他笑得那樣好看,讓顧柔嘉心兒一蕩,好像鏡湖投下了巨石,一圈圈的蕩著漣漪。將腰間的荷包取下來,她笑著撒嬌:“我們去給母妃種花好不好?”
山谷中還是那樣的清幽,不時有雀兒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