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動容之餘,心中又不免浮出姐姐的臉來。
她知道,齊修遠不會讓她有半點損傷。時候他就是這樣,每每讓他看顧自己和齊雅靜,他總是黑著臉一語不發的立在一旁,將人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實則是最細心的人了,哪怕自己與齊雅靜淘氣時要摔跤了,他也總會在第一時間將她二人救下,不讓山半點。
何況,他是那樣喜歡姐姐。
隨著漸漸靠近,那些聲音愈發的大了,遠遠則見一匹頗為神駿的棗紅色馬正用身子去撞牆壁與圍欄,那馬蹄飛快,嘶鳴著狂奔不止,撞在牆上悶哼著。因出事後它就跑不見了蹤影,直至昨日回來,也沒人敢去碰它,因而連馬鞍等騎具都在身上。棗紅像是癲狂,不住用身子去撞四處,好些地方已然蹭得鮮血淋漓,但還是不停止奔跑,反倒是叫得愈發用力了。
見了棗紅癲狂的樣子,顧柔嘉微白了臉,磕磕巴巴的問道:“沒法子讓它停下?”
那管事臉色發青,腦袋搖得如撥浪鼓:“若有法子,人怎敢讓它這樣跑下去?照棗紅往日就性烈,除了大爺個少數幾人外,但凡靠近必然被咬,現下它發了狂,要是再進去,只怕要給踢飛不可。”
見了棗紅這樣子,顧柔嘉絲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偽,不料齊修遠神色淡然:“讓我去。”
“修遠哥哥不可!”顧柔嘉正待相勸,齊修遠已令人將馬廄開啟,自己鑽了進去。棗紅見了人過來,頓時更是狂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來。
要是齊修遠因此受傷,姐姐知道了,不知多麼難過,因而顧柔嘉忙要勸,卻見齊修遠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待棗紅只餘幾步,他身子陡然拔高,瞬間將棗紅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右手握指成拳,一拳打在了棗紅頭上。棗紅長長的嘶鳴一聲,如枯倒的大樹一樣,轟然倒地。
待棗紅倒地後,顧柔嘉這才敢行至廄中,見棗紅尚有氣息,也放下心來。行至齊修遠身邊,順著他的手指去看,才叫棗紅的馬鞍竟然被極細的繩子緊緊綁縛,繩子已然勒進了肉裡,血肉模糊的一片。齊修遠只伸手解了馬鞍,細細一想,又指著馬鞍之下,卻見是一隻長長的鐵片,皆是鋸齒形狀,如血盆大口一樣,棗紅每動彈一下,便要狠狠地咬上一口。
棗紅乃是畜生,口不能言,自然只能狀似發狂。
看著那繩子上的血和這鐵片,顧柔嘉心知肚明哥哥是給人害了,早已是義憤填膺。齊修遠翻檢了鐵片,:“普通的鐵片。”他到這裡,抬眼,眉頭擰得更緊,“鴻哥兒有仇人?”
仇人?顧柔嘉一怔,哥哥為人隨和不羈,應該是鮮少得罪於人,又怎會與誰結仇。若真要仇人,唯獨一人!
越想越覺後怕,顧柔嘉低聲道:“我也不知算不算仇人,只是那一日哥哥與人大吵一架,雙方皆是氣得要命,更因為如此,阿芷也與哥哥吵了一架,若非哥哥受了傷,現下定然還不曾和好。”她吸了口氣,迎上齊修遠的目光,“那人……就是新科狀元,李家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