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身邊的沈澈第一時間發現了她的不妥,忙攬住她坐下。自家嬌妻數度起想要孩子,都被自己拒絕了,此刻聽得沈清有孕的訊息,這腦瓜裡不知想了些什麼有的沒的,不然也不會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雖不知顧柔嘉到底怎麼了,但颯敏跟隨在安定長主身邊,何等敏銳的人,見顧柔嘉一言不發的白了臉,也是明白了幾分。這相熟之人,誰不明白沈澈和顧柔嘉對彼此珍惜到了骨子裡。只怕一向歡喜愛笑的顧柔嘉早就渴盼生下她和沈澈的孩子了,只是遲遲沒有訊息。而沈清一朝有孕,難免讓顧柔嘉有所觸動,心中怕是惶急了起來。
只是這樣的事,顧柔嘉不破,旁人怎好去?因而颯敏只裝作不解,含著得體的笑容,關切萬分的看著顧柔嘉:“王妃可要好生休息,當心自己的身子。”
顧柔嘉懨懨的點頭,心中愈發的難熬,伸手拉住沈澈的衣裳,輕輕的:“我曉得,多謝颯敏姑姑關懷,陸將軍將為人父,委實是恭喜。”
颯敏謝了,又不免暗歎。顧柔嘉宅心仁厚又知禮非常,勿怪老主子喜歡,只是不想她這樣渴望孩子。今日來本是來報喜,反倒是讓她不痛快起來。
想了想,顧柔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來,溫順的坐在沈澈身邊,只與颯敏笑。颯敏了一陣子,也就要離開,顧柔嘉只自己相送,忙起身去了。兩人一直出了外間,顧柔嘉看著颯敏,欲言又止,颯敏嘆了一句:“王妃何苦?這樣憂思過重,反而對身子不好。”
“郡主有了身孕,我是又羨慕又嫉妒。”顧柔嘉搖頭直嘆,抿著嘴兒好似要哭了,“陸將軍和郡主才成親不到兩個月就有了喜訊,我這心裡……”
“王妃還呢,急這些做什麼?咱們九王又不是那樣定要逼著王妃生孩子的人,後院又清淨,還不用像那些烏煙瘴氣的王府後院一樣,定要生個兒子來鞏固自己地位。”颯敏含笑勸道,“今日本是奉老主子的意思來報喜的,不想讓王妃不痛快了。”
“這是喜事,姑祖母記得沈澈與我,這才肯請姑姑來知會,只是於子嗣上,是我心窄。”顧柔嘉懨懨搖頭,心中愈發酸澀,“沈澈他不急,可是我急,我想為他生下孩子。”
想到可能是自己身子出了問題,這才會沒有子嗣,顧柔嘉滿心苦澀,不覺颯敏握住她的手:“王妃還呢,這樣的年齡,還是個孩子,做母親也未免操之過急。王妃總要寬心才是,這事急不來,再等王妃長大一些再急也不遲。”
顧柔嘉悻悻應下,將颯敏送走,自己則投入了沈澈懷鄭沈澈知她心病,寬慰道:“咱們過兩年再要孩子,你太了。”
“我可不,已然十六歲了。”顧柔嘉抬頭看著他,想爭辯又覺得沒力氣。哪怕是對沈澈,她也不敢問出是不是自己不能生育,倘若如此,沈澈會不會嫌棄她?
越想越覺得心中不是滋味,顧柔嘉面上不,但心裡默默地盤算著定要將此事探查清楚才好。沈澈不知她想什麼,只怕她多想傷了身子,只淺啄她的額頭:“咱們會有孩子的,我保證。”
顧柔嘉接連悶了好幾日,直到殿試放榜將近,沈澈回了吏部當差,她才賊兮兮的令人請太醫院正提前來請平安脈。那太醫院正來的時候,顧柔嘉腦中已然千迴百轉,默默不語。太醫院正乃是國中聖手,進來之時已然偷偷瞄了顧柔嘉一眼,見她雙頰紅潤且有光澤,一點不像害了疾病。他心中嘀咕,但醫者是望聞問切,缺一不可。因而他只是向顧柔嘉打了千:“九王妃金安。”
顧柔嘉令人搬了繡墩來請他坐下,只伸出手令他號脈。太醫院正取了絲巾置於她手上,這才搭上兩指,沉吟半晌,他收回手,道:“王妃脈象中正平和,除去微有些氣虛脾弱之外,甚是健康。”
“當真健康?”顧柔嘉似信非信的問了一句,將太醫院正問得一懵,旋即頷首:“是,王妃脈象所示,唯有氣虛脾弱,其餘並無半點不妥。”
話雖如此,但太醫院正心中直犯嘀咕,九王妃特特令他早些來請平安脈,還叫他以為王妃是不是頭疼腦熱,不想半點差池也沒有,讓他愈發的納罕。顧柔嘉皺著臉兒,好似有些難以啟齒,明月會意,將屋中侍女盡數屏退後,這才重回顧柔嘉身邊。後者稍稍自在了些,問道:“實則我想問問院正,我、我身子可有什麼不妥,可會、可會影響到子嗣生育……”
她聲音漸次低了下去,羞得臉火紅,好似隨時都要燒起來。太醫院正呆愣片刻,心知這年輕的九王妃怕是存了心思要個子嗣,這才會問這樣的話。作為唯一能在前朝後宮出入的朝臣,太醫知道太多的皇家陰私,現下顧柔嘉這般含羞帶怯的模樣,她容色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