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肅殺之氣,讓人不敢逼視。
聽得安定長主和陸劍鋒過來,顧柔嘉忙探出身子去看,自得知了是安定長主逼著先帝賜死宸妃後,沈澈與顧柔嘉皆是再沒有見過老太太了,她這些日子似乎清減了些,看來蒼老了不少。
情勢急轉直下,讓掌事女官心悸吐血,此刻見了安定長主過來,反倒是有了生機。皇后對顧柔嘉落胎之事是志在必得,但沈澈如此強橫,讓掌事女官也無可奈何。但現下長主過來,情形則又是一番地了。為了宸妃之死,老太太和沈澈早就撕破了臉,以老太太之能,能捧起沈澈,自然也能摔死他,陸劍鋒就是再不忍對沈澈動手,也不會忤逆將自己撫養長大的祖母。
因此,掌事女官捂著心口,斷續道:“長主、長主救命,九王要殺了婢子和吉祥公公!”
沈澈只向她行了一禮:“姑祖母。”
不想老太太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緩步踏入正院之中,輕輕瞥了一眼坐在地上喘氣的掌事女官:“起來話。”跟來的宮女這才敢將其扶起來,掌事女官擅極重,才咳了血,勉強站起後,幾乎是聲淚俱下:“婢子和吉祥公公奉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口諭而來,要賜九王妃紅花,九王殿下甚是強橫,更抗旨不尊,還要殺了婢子和吉祥公公,這滿院子的死士就是證據,求長主為婢子等人做主。”
安定長主“嗯”了一聲,看向吉祥:“你呢?”
“九王殿下和王妃伉儷情深,如此愛妻之心,奴才動容。”吉祥只輕聲道,並不如掌事女官一樣給沈澈穿鞋。作為皇帝的貼身內侍,他再不清楚當年的事,也知道一些風聲兒。宸妃最是宅心仁厚的人,這樣的人兒要是妖怪,那好多人還不如妖呢。況且什麼太子病重是九王妃腹中孩子磕,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能克了誰去,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麼?太子那根本就不是病,是給人打的,這些事兒樁樁件件都指著九王府,八成就是九王所為。九王睚眥必報、心狠手辣,這些都不假,但要他尋釁滋事,吉祥可絕對不信。只怕是太子爺對九王妃起了色心,這才給九王一頓好打的。
不過,心裡再明白,吉祥也不敢出來,觸怒鱗後,可是要命的!
眼見吉祥有推脫之嫌,掌事女官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復低聲道:“長主明鑑,太子殿下昨兒個又病重了……當年先帝宸妃生下妖孽,禍國殃民,現下九王妃腹中孩子尚未曾出世就克了太子,動搖國本。何況九王身為臣弟,抗旨不尊,豈不是要造反?!”
心知她故意貶損沈澈,顧柔嘉頓時惱怒,正待為夫君話。不料安定長主猛然轉身,“啪”的一聲脆響,掌事女官臉上已然捱了一著。安定長主早年隨太/祖皇帝征戰下,極善騎射武藝,哪怕現下老了,但力氣比尋常女子不知大了多少倍,加上掌事女官本就有傷,這一巴掌幾乎將她打得摔倒在地,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老太太。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我大燕堂堂親王造反?”安定長主冷冷一笑,那股子肅穆的殺意鋪蓋地而來,彷彿一瞬間置身於戰場之上,“起先是京中冰雹是因九王是妖,然後太子病重是九王磕,現下又成了嘉姐兒腹中的孩子。這些混賬話是從誰口中出的!”
老太太的話擲地有聲,掌事女官驚懼之下,又一次咳出血來。她本以為沈澈與老太太早已翻臉,但現下看來,老太太對沈澈依舊維護。那扶著掌事女官的宮女年歲不大,哪裡經得住這樣的問話,嚇得臉色蒼白:“長主,這話都是欽監所言,婢子等人又有誰知道命數之事?”
“欽監,好個欽監,如今是愈發能耐了。”安定長主冷笑道,她一面冷笑,一面看著伏在地上的掌事女官:“你是奉帝后口諭而來,是不是?”
“是,陛下口諭,賜九王妃紅花落胎,若九王反抗,格殺勿論。”掌事女官頷首,氣息早已浮動不止,好似隨時都要倒下去。安定長主輕輕一笑:“好個陛下口諭,堂堂子,連一個孕婦也不放過。回去告訴他,別忘了太/祖皇帝和先帝的遺詔是什麼,若真是這般昏聵無能,那就別坐在皇位上丟人現眼了。”她一面,一面看向掌事女官,“你也回去告訴皇后,孤憐她愛子之心,因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再拿太子作筏子,妄圖肆意構陷九王府,那孤就幫她料理了太子,家最不缺的就是兒子!”
歷經三朝,安定長主一直都是從容淡然的,現下竟然出“別坐在皇位上”和“料理太子”這樣的話來,足以見得她的怒意。掌事女官身子劇烈一顫,“哇”一聲吐出一大口心血來,陡然栽倒在地,分明是昏了過去。
給安定長主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