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也不願意。”
顧貴妃好像被火燒了,眼淚滾珠兒一樣落了下來:“齊修遠,你何苦呢?這樣值得嗎?”
“值得。”他坦然,顧貴妃神情登時變了,幾乎要痛哭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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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紅鸞又趁著夜色偷偷潛入宸妃寢宮好幾次,靠著齊修遠有心包庇,倒也並沒有打草驚蛇,只是接連幾次,皆是一無所獲,讓顧柔嘉不免灰心喪氣,偏又要在沈澈跟前裝成一無所知的樣子,好不難受。
進了九月之後,氣漸漸涼了,顧柔嘉懷孕之後,身子懶得慌,也不肯再過多動彈,每日都是沈澈強硬的牽了她的手,拉了她在花園中散步。起初她倒也不幹,後來左院判來,孕婦散散步對胎兒有好處,可喜壞了這丫頭,每日吃了飯就要沈澈陪著出去散步,勁頭之足,和前幾日那哼哼唧唧著“不要”的丫頭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這日裡,顧柔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身,這幾日她胃口出奇的好,吃了足足兩碗粳米粥,又吃了半個玫瑰酥餅,這才心滿意足的吃飽了。沈澈抱了她到鏡前給她梳妝,又信手取了青雀頭黛來,細細的給顧柔嘉畫眉。那黛輕觸肌膚,癢得顧柔嘉咯咯直笑,扭著身子要躲,沈澈伸手將她按住,很是強硬。待畫完了眉,沈澈才端詳著她,烏泱泱的眸子裡湧出笑意來:“瞧瞧嘉嘉多漂亮,真能將下男兒的心都給勾了去。”
自從懷孕以來,顧柔嘉好像突然長開了,愈發的美豔逼人,舉手投足間都洋溢位成熟的風韻來,含笑含嗔的樣子,別提多誘人。她笑著摟住沈澈的脖子,低聲:“誰稀得勾下男人,只要九王殿下將心給我就好了。”她著,親親熱熱的吻上沈澈的唇,奶貓一樣又舔又咬,聽得沈澈喉中咕嚕出一聲“唔”,低沉又性感,顧柔嘉心兒一酥,勾引得愈發賣力了。
哼,往日這廝可沒少折騰自己,現下總算得了現世報,叫他好好嚐嚐能看不能吃的感覺。
這丫頭開心得直哼哼,沈澈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大掌拍了拍她的屁股,自己則放了她,只坐在一旁,好似無動於衷。顧柔嘉在他對面坐下,托腮笑道:“你打我就是打寶寶。”
沈澈瞥了她一眼,猶似淡漠,但眼中霧濛濛的笑意藏也藏不住,口中似是無奈:“都要做孃的人了,還這樣孩子氣。”
顧柔嘉抿著唇兒笑,外面又有人來通稟,左院判來請平安脈,只叫他進來。左院判進來得很快,只是眼下烏青一片,臉色也蠟黃得沒什麼人色,一看就是勞累了。顧柔嘉只伸手令他給自己號脈,又問:“院判這是怎麼了?昨兒個沒有休息好?”
左院判低頭不語,只是靜靜的號脈,沈澈隨手揀了一本書在手,骨節分明的素手信手翻開,淡淡:“昨兒個沈奕又不好了。”
“殿下明鑑。”細細的辨別了顧柔嘉的脈象,左院判才鬆了口氣,“王妃身子康健,連氣虛的毛病也好上了許多,來日必將為九王殿下誕下麟兒。”
這些日子她的一應膳食皆是沈澈親手做的,別補氣,恨不能給她做十全大補湯了。顧柔嘉心滿意足,摸著肚子向左院判道謝,後,問:“沈奕昨兒個怎麼了?”
“昨兒個突發急症,病情又加重了。”左院判神情有些張皇,“太子傷重已近三月,至今還不知是否能救回來,臣等實在是……”
沈澈那日所言不假,以皇后愛子之心,不拘沈奕能不能救回來,他們這施救的十六位太醫都是必死無疑。誰願意犧牲自己的性命去救與自己無甚相干的人,左院判自然也不例外。因而,在見了師父雲邈先生的信後,左院判也就選擇了幫沈澈,人總要為自己打算。
“他這一場病重,勢必又生出什麼么蛾子來。”沈澈冷笑,左院判忙垂首,輕聲:“臣這些日子遍查太醫院舊檔,當年顧宸妃娘娘有孕,看顧她的正是彼時的太醫院正,只是事後就給先帝陛下殺了,已是死無對證。”隨著每一個字的吐出,他都覺得沈澈的目光逼人了一分,待完這話,沈澈目光冷冽萬分,讓左院判額上頓時滲出冷汗來,大著膽子擦了擦額上冷汗,“但臣找到當年宸妃的脈案,上面記錄了一些話。因怕被有心之人發覺後告知皇后,臣未曾將其帶出。然而上面寫著宸妃孕後時常頭暈,時而失眠多夢,又心悸易哭,更有貧血之症。”
沈澈蹙著眉,看得出極為不豫,威壓重重:“院判以為本王可欺?十個孕婦有八個都可能有這些症狀,獨獨到了母妃頭上就是不妥?”
“不錯,這些在孕婦身上極為常見,只是彼時院正還有兩句話,稱宸妃脈象‘喘喘連屬,其中微曲’、‘如引葛,按之益堅’。這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