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劉好好正在京城為水電站專案的立項奔忙,劉向上的班主任只聯絡上了她的秘書陳彤。
陳彤接到電話的時候也嚇傻了,半晌說不出話來,她反覆確定,不是劉向上打架鬥毆,而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被人打得半死,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她和劉向上雖然不能說很熟,但也挺讚賞這個謙和有禮的大男孩兒,聽說他學習成績也很不錯,很受老師同學們的喜歡。
她的兒子就小了他幾歲,卻差了十萬八千里,如果是她兒子被人打得半死,她還更能相信一些,偏偏是行事低調的劉向上捱了打,如果不是劉向上的班主任親自打的電話,她都要懷疑這是有人惡作劇了。
這一時半會兒的,也聯絡不上遠在京城的劉好好,她只好按照劉好好臨走前的吩咐,遇到家裡的急事打電話給莊立軍。
莊立軍剛從訓練場上下來,吼了幾個沒達到他要求的營長,正一肚子火氣,接到陳彤的電話,愣了幾秒當場就炸毛了。
“兇手呢?兇手抓到了沒有?”
莊立軍這個人話不多,但身上有股肅殺的氣質,陳彤一向有些怵他,現在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他的火氣,不由地瑟縮了一下,“據說是還沒有找到,那邊說當務之急是要給劉向上的手術簽字,他的腦袋裡有一個血塊,需要儘快手術,否則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這件事耽誤不得,所以我……”
陳彤猶豫道,“首長,我這裡暫時聯絡不上劉市長,您看這事該怎麼處理……”
她是劉好好的秘書,但不是劉向上的親屬,就算她過去了,也沒法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她現在人在京城,就算知道了也是乾著急,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影響了她的工作,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她,等她回來再說,現在就先交給我來處理。”莊立軍當機立斷,一邊往醫院趕,一邊通知了兩個小姨子。
劉學習也在H市,她的學校離醫院最近,第一個趕到醫院,看到被包紮得看不清楚容貌的劉向上,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她根本沒想到劉向上會傷得這麼重,就算最駭人的傷口已經被簡單處理過,但作為家屬,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樣子的劉向上。
“醫生,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弟弟。”她抓住年輕的主治醫生,淚盈於睫,不住地懇求著。
“病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腦子裡有個血塊,我們建議要及時開刀切除,否則可能會危及生命,但是開顱手術的風險很大,也有下不了手術檯的可能,所以需要你們家屬簽字……”年輕醫生見多了這種場面,倒也不慌亂,耐心地和她解釋著,“這是手術同意書,你仔細看一看,儘快簽字吧。”
劉學習一聽更加六神無主了,無論是開不開刀,劉向上都有生命危險,這讓她怎麼做這個決定?尤其是手術同意書上把情況說得十分可怕,什麼手術大出血、併發症、死亡……這些字眼都在刺激著她的神經。
“能不能再等等,等到我家人來了之後一起決定?”她強忍著眼淚,祈求地望著年輕醫生。
“不是我們要催你,實在是你弟弟的情況比較危急,”見劉學習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年輕醫生心有不忍,也不好再催她,“儘快做決定吧。”
劉學習還在焦慮躊躇,一下子從外頭走進來幾個臉色嚴肅的醫生,其中有一兩個看上去有些年紀,是德高望重的老專家。
“那個叫劉向上的病人在哪裡?”
“朱院長,老師,你們怎麼都來了……”年輕醫生愕然地看著這大陣仗,隨即反應過來,劉向上是副市長的弟弟,難怪能請來全院最權威的專家團隊會診。
“病人在裡頭,送來的時候手骨骨折,肋骨骨折,顱內出血……”年輕醫生反應很快,一邊領著他們進去,一邊朝他們介紹病情。
朱院長朝劉學習點點頭,語氣溫和地安慰道,“你是劉向上的家屬?不要著急,我們一起去會診一下看看,一定會盡全力救治的。”
劉天天一接到訊息就跳上自己的桑塔納,狂踩油門往市區趕了,但因為身在長福縣,所以第二個趕到的還是莊立軍。
他身上自帶冷颼颼的氣場,一進急診,病房的氣溫就下降了好幾度。
“情況怎麼樣?”
“姐夫,怎麼辦?”正在公安那裡做筆錄的劉學習看到他,就如看到救星,立刻迎了上去,“專家們現在在裡頭會診,之前醫生說要做手術……”
正說話間,專家們嘩啦啦地從病房裡走了出來,莊立軍給了劉學習一個安撫的眼神,上前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