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項工作我們已經投入了大量的精力,為什麼還是沒能做好?”趙蘭舟不理解了,當初血吸蟲病全國氾濫,這幾年不少地方都得到了控制,怎麼南省還是沒有起『色』?
“還是因為窮,沿海地區土地少,而且貧瘠,比內陸山區要窮很多。我們是在農村建了廁所,也一直在宣傳,但農民不願意使用,他們更願意把人畜糞便堆在自家附近,因為他們要自己堆肥,就連糞便都很寶貴,哪裡捨得浪費在公廁。最直接的結果就是一下雨,糞水橫流,流入農村的溪流小河中,汙染了他們的水源地。之前蘇華年給他們清口村捐了錢,從縣裡的自來水廠牽管道通到村裡,保證家家戶戶都能喝上自來水,但是幾個月下來,根本沒有幾家用自來水,也是因為窮,去村裡的溪邊挑水不要錢,自來水要錢。”
趙蘭舟劇烈咳嗽了幾聲,“歸根到底就是一個窮字,我理解你的壓力,招商引資的工作刻不容緩,你就那麼相信蘇華年會像當年的那位大華僑一樣散盡家財幫助長福縣脫貧致富?”
“恐怕不會有散盡家財那麼誇張,我也沒指望要他在長福縣散盡家財。”劉好好笑了,“招商引資是雙贏的事情,不是做慈善,雖然他們來我們這裡投資,能夠幫我們解決貧困的問題,但是難道他們就沒有受益嗎?我們有廉價的勞動力、原材料,還有這麼大的市場,只要他們抓住機會,無疑是挖到了一座大金礦,只不過他們現在還有些拿不準形勢,處於試探猶豫的階段,我在蘇華年身上下了那麼大的功夫,不是想要他把家裡的萬貫家財撒到我們長福縣來,而是希望他能在長福縣賺錢,以他的號召力吸引更多的商人來長福縣投資,我相信任何事只有多方共贏才能走得更遠。”
蘇華年是傳統的南省人,一時還不能接受回鄉賺錢這件事,而他的孩子們就不一樣了,他們站在商人的角度出發,自然是要衡量其中的利益,劉好好不僅在做蘇華年的思想工作,也在和他的幾個孩子,特別是蘇運平聯絡,透過他來勸服蘇華年。
蘇運平對回鄉撒錢做慈善不甚熱衷,但是卻對劉好好提出的回鄉投資建廠很感興趣,尤其是她丟擲了一系列優惠政策讓他十分動心,與其說是他看中南省的投資環境,還不如說他看中了劉好好這個人。
他知道國內的形勢,大學生並不多見,一個京大畢業生出身的副縣長絕對是前程遠大的,而且劉好好這個人有頭腦有能力有遠見,值得他押重寶在她身上。
所以這段時間蘇運平和劉好好的聯絡,比蘇華年還要頻繁。
劉好好從趙蘭舟的書房裡出來,莊立軍正好也有事要和趙蘭舟談,她便陪著史紅坐著閒聊。
“你最近瘦了不少,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史紅關心地看著她。
劉好好『摸』了『摸』自己的平坦的小腹笑道,“生完未未之後胖了不少,現在總算瘦回去了,是好事。”
“胖點兒才好看,你剛生完孩子那陣臉『色』特別紅潤,你看你現在,臉『色』青白青白的,沒有過去好看了。別成天想著工作,自己的身體最重要,千萬別向老趙學,我聽到他成天咳嗽就煩。”史紅沒好氣地說。
“趙高官的咳嗽的確拖挺久的了,我上次過來就聽到他咳個不停,怎麼沒去醫院看看?”
“保健醫生上門給他看過了,勸他去醫院拍個片檢查一下,他拖著死活不肯去。”史紅一臉擔憂,“之前本來吃『藥』把咳嗽壓下去了,這幾天咳得又厲害了,吃『藥』也不管用了,我怎麼勸他都沒有用。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沒有身體還做什麼事業?”
“史阿姨,您說的對。”劉好好點點頭,最近自己的狀態的確不好,應該要儘快調節,不能年紀輕輕就賠上自己的身體。
“不過你也是不容易,幸好立軍現在調回南省了,不過他成天在部隊恐怕也顧不上家。”
“是啊,也就是週末能見上一面,前段時間他有訓練任務,兩個月沒回家,他剛結束,我又正好出國去了,一去又是一個月,回來之後他又有任務……他要是沒調回來,我們倆加起來還能有兩個月的探親假,現在見面的時間比那時候還更少。”劉好好苦笑。
他們倆都是事業心很重的人,就算彼此牽掛著對方,但還是有很多身不由己,好在兩人能夠彼此體諒,困擾別人的兩地分居問題,對他們來說並沒有那麼難以克服。
史紅失笑,“實在是你不一般,人家做軍嫂的都是男人身後的女人,你和立軍還不知道是誰站在誰身後呢。”
“唔,我們這樣算是攜手並肩?”劉好好思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