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情是衝著劉好好來的,沒理由讓她置身事外,她是莊家的人,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蔡家現在對張巖下手,無疑是把把柄送到了她的手上,如果她會善加利用的話,就會把這件事捅到莊見明那裡。”
“你的意思是利用莊家,向蔡家討回這個公道?”黃堅覺得有些可笑,“兩家的關係還沒有糟糕到這個地步吧,何況莊見明也未必會管這麼小的事兒。”
連他都覺得這是小事,何況是莊見明和蔡大愚那樣的大佬。
“本來是小事,但是蔡家不該對張巖出手,無論是蔡大愚,還是莊見明都是嫉惡如仇的主兒,莊見明知道自己小兒子犯了錯,都能強忍心痛大義滅親,何況是蔡家人犯下的事,競爭學生會主席是小事,但對張巖的女兒下手卻是大事。”
黃堅沉默了,學校裡發生這樣惡性的事件,卻要依靠外界的力量討公道,聽起來還真有些窩囊,“先暗中查著吧,今天的事情也給劉好好漏個口風,畢竟張巖是為了她,才遭受這樣的不幸,也不能讓她一直置身事外。”
劉好好很快從陳海瀾那裡知道了張巖的事情,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並沒有流露出多少震驚憤怒的情緒。
陳海瀾心裡有些不舒服,這麼大的事情,連他初聞乍聽的時候都有些失控,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卻如此冷靜,未免有些冷血。
劉好好並不是真的毫無所感,她也覺得對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下手十分卑鄙下作,張巖是她的老師,她也覺得憤怒愧疚,也想要為張巖一家討回公道,可是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比這種事更殘酷的血雨腥風她都見識過,早就已經煉就一副冷靜理智的心腸,越在這種時候就越要控制自己的情緒,保持高度的理智,不被憤怒所支配,才能真正解決問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事是蔡玉芬的母親萬雪指使的。”
“只是猜測,於事無補,”陳海瀾搖搖頭,就算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萬雪所為,他們也拿她沒有辦法,“而且這件事不能聲張。”
劉好好點點頭,“但是那幾個歹徒一定要抓到,他們的口供很重要,有了他們的口供,後面的就好辦了。”
“已經盡全力在偵破了,但就算抓到了人,他們未必會承認是蔡家指使的,你要依靠口供很難。”
“只要一份似是而非的口供就可以了,有了口供之後,後續的事情就交給公安局,光靠我們學校保安處作用有限。”
陳海瀾皺起眉頭,“校長的意思是不要造成太大的影響,否則有損那個小姑娘的聲譽,也會對張巖,甚至我們的學校造成影響。”
“您放心,事情牽扯到蔡家,不會在外面造成太大影響的,只會給蔡大愚帶來壓力。”
萬雪鐵了心要為蔡玉芬謀到學生會主席的位子,只顧著耍弄那些狠厲的手段,以達到威懾的作用,卻沒想到自己的輕舉妄動是否有可能牽連到蔡大愚。
對劉好好來說,那幾個歹徒正是很好的突破口,蔡家就算再有權勢也不可能完全遮掩這件事。
萬雪猜中了黃堅家醜不外揚的心理,不會干涉張巖女兒這樣的小事,卻沒猜中他那顆已經偏到沒邊的心,黃堅並不是單純地愛惜劉好好的才華,而是他支援的就是她的觀點,支援的是她身後的莊見明,他們和蔡大愚的觀點不合,根本就是兩路人,他故意擺出一副不偏不倚的態度,其實陳海瀾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授意下進行的。
莊見明忙於大大小小的事務,不可能一直關注著劉好好,但是卻交待了鄭滄浪,如果劉好好有什麼需要,儘量給予她幫助,所以鄭滄浪對劉好好捎來的信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呈到了莊見明面前。
莊見明看著那封信和證據,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蔡大愚不是那種人,但是誰家沒有一兩個不爭氣的子孫,他吃了莊小理的虧,如今蔡大愚也難逃一劫,他完全可以想象蔡大愚得知這一切時那憤怒的表情。
他同情他,甚至還產生了一種同命相憐的共鳴,但更多的是快意,自從莊小理出事後,清高要強的他在人前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但心裡卻隱隱有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尤其蔡大愚每回爭論到後面,情緒激動地貶損劉好好的時候,總會拿出莊小理的事情來壓他,這口氣他已經忍了很久了。
而此刻的蔡玉芬正在萬雪面前發著脾氣流眼淚,萬雪的陰謀詭計並沒有改變劉好好被選上學生會主席的事實,張巖回到法律系之前,他該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了,就算後來的團高官再不願意支援劉好好,也無法改變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