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瞭解鋼琴的人還不覺得有什麼,稍微有一些音樂常識的人卻知道劉好好說的這首曲子有一定的難度,別說是半個月了,要想彈好這首曲子起碼得練半年,何況劉好好還是個初學者,連兩隻手互相配合都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練習,怎麼可能在半個月內彈出這樣的一手曲子。
蔡玉芬再也忍不住笑意了,這是她自己找死的,怪不得誰。
“行,半個月後我們就期待你聯歡會上的演出了,不過演出之前還有一場彩排,學生會的每一個同學也都會在場,如果你彩排不過關,這節目可就上不了了,到時候影響了我們文藝部和學生會的形象,你可得負責。”
“那是一定的,要是真給大家丟人了,我也沒臉繼續待在我們學生會這個大家庭啊,蔡部長,你說是不是?”劉好好笑嘻嘻地滿口答應。
劉好好的態度太好了,幾乎每一步都是照著她的計劃走下去的,甚至不用她多說什麼,她自己就傻乎乎地跳進了陷阱,蔡玉芬都分不清楚她是真傻,還是裝傻了。
但是無論她是真傻,還是裝傻,半個月後她都不可能彈出《黃河協奏曲》,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這鋼琴怎麼玩啊?誰能教教我?”散會之後,劉好好笑得十分憨厚地求助文藝部的同學。
文藝部的老幹事大部分都和蔡玉芬沆瀣一氣,對劉好好報以鄙視的眼神,只有寥寥數人和新進的幾個小幹事對她報以同情的目光。
但很可惜,不是他們不想幫她,而是鋼琴這種奢侈的大傢伙不是誰都有機會能夠接觸的,他們是真的不會彈啊。
“劉好好,你要是報個手風琴演奏,我肯定能教你。”一個剪著齊耳短髮的姑娘,一臉遺憾地看著她。
“其實如果一定要表演節目的話,表演個語言類的節目最容易了,隨便朗誦一篇領袖語錄都行啊。”
“我覺得還是唱歌最簡單,你報個小合唱,我們和你一起唱啊。”
“或者報個樣板戲,你就負責在後頭演個配角,也能唬弄過去。”
蔡玉芬再學生會里還不至於隻手遮天,還是有許多熱心的同學的,雖然他們系別不同,年齡相差也很大,但是衝著劉好好那樸實真誠的模樣,大家還是很善意地為她出主意。
“鋼琴這個大傢伙真的沒碰過,也不知道該怎麼彈,要不和蔡部長說一說,換節目吧。”
“是啊,你當時怎麼就這麼衝動報了這個節目?”
“那多丟人啊,剛才在那麼多人面前都立下軍令狀了,要換節目,我也沒臉在學生會待下去了。”劉好好一臉無奈。
“我不怎麼會彈鋼琴,但是過去在學手風琴的時候,聽老師上過一兩節鋼琴課。”有個女孩子嘆了口氣,“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和你說說,對了,你會五線譜嗎?”
“我識譜的,”劉好好點點頭。
“那就好,我把基礎教給你,後頭只能靠你自己琢磨練習了。”
“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劉好好感激地朝她連連點頭。
即便如此,大家還是覺得不樂觀,就算有名師指點,也不可能在半個月內彈出《黃河協奏曲》這樣高難度的曲子,何況她是自己琢磨,蔡玉芬明擺著是在為難她,偏偏她還心甘情願地走入人家的圈套,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
“這個蔡玉芬就是仗著自己的家世,才這麼囂張的,真不是個東西。”楊小勇一臉氣憤。
“她遲早要為自己的驕縱自負付出代價的。”蘇愛華想起蔡玉芬也是憤憤不平,這個女人長得雖美,但是心腸也太歹毒了,“我們都是新生,之前又不認識她,她為什麼要這麼針對我和好好?”
“學生會主席方新國和她關係不錯,聽說他們正在處物件,所以她在學生會里一向都是橫著走。大概是我連累你們了,我和她過去就認識,但是關係一直都不怎麼樣,你們這是遭了池魚之殃,”楊小勇也找不到蔡玉芬刁難她們的原因,畢竟她之前壓根就不認識她們啊,唯一的可能就是因為自己了,他一臉抱歉地看著蘇愛華,早知道他就不多事坐到她們身邊了。
“沒想到京大學生會是這樣的地方,早知道我就不報名了。”蘇愛華和劉好好一樣,對學生會都大失所望,才剛加入就考慮著要退出了。
“其實我們學生會還是挺好的,組織了許多有意義的活動,也有很多鍛鍊的機會,瑕不掩瑜嘛,像蔡玉芬那樣的人畢竟是少數,避開她就行了。”楊小勇覺得自己在學生會總的來說還是挺開心的,否則他也早就退出了,“特別是咱們生活部的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