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立軍的眼中滿是讚賞,她到底還是被莊立紅激怒了,這會兒才會毫無保留地展露自己的實力。
莊立紅都快被她說哭了,她只是想要找個茬,誰想到人家壓根不屑和她針鋒相對耍嘴皮子,竟然隨口論出了一篇華麗的文章。
首先,其次,再次,……
第一,第二,第三……
每一個論點下面都有幾個論據支撐,邏輯清楚,層層遞進,思維縝密。
最恐怖的是,在十分鐘之內她口齒清晰,語速均勻,連打個磕巴的時候都沒有。
就算她來之前做了充分的準備,打了腹稿背誦了全文,也很難保證這樣流暢地說十分鐘吧?整整十分鐘,這是什麼概念?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原來世界上真有人是可以出口成章的。
和劉好好一比,剛才尖酸刻薄的莊立紅愈發顯得淺薄無知,那一身讓人豔羨的的確良衣裳和大學生的光芒彷彿也瞬間失去了光彩。
劉好好前世大學時代讀的是法律,對打辯論這種鍛鍊口才的活動很熱衷,在大學時參加過辯論隊,經過專業的辯論訓練,無論是邏輯思維還是反應能力都不是那些沒有經過訓練的人能夠比得上的。
後來又進入官場,見識和閱歷都遠勝過普通人,在這樣的環境中鍛煉出來的人,和莊立紅這樣普通的大學生打起嘴炮來,簡直就是降維攻擊。
豈止是啪啪打臉,簡直是毀滅性打擊,莊立紅的所有自尊和驕傲都在她的侃侃而談中灰飛煙滅了。
除了莊南生和莊立軍之外,這一屋子人對她的輕視和敵意,她自然是清清楚楚,若說她真的好脾氣到無視這些輕視,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也有自尊和驕傲,甚至還遠勝過在場眾人。
當年的她就如天上的皓月一樣,從小到大就被人捧在手心裡,從來沒有人敢羞辱她,所以她根本不屑去和莊立紅爭吵,在這麼多人面前和她爭得面紅耳赤,這無異於讓人看笑話,也給莊家人留下自己牙尖嘴利的影響,最重要的是那未免也太自降身份了。
於是向來不算高調張揚的她,選擇了在他們面前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才華,讓他們掂量掂量自己和他們輕視的這個農村人相比,究竟孰優孰劣。
最好的打臉方式就是自己的優秀。
“說的好!”渾厚的聲音在劉好好身後響起。
劉好好毫不意外地回過頭去,卻意外地看見了另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大吃一驚。
“莊爺爺,趙老師,您也在?”
“你這丫頭來京城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昨天剛到,早知道就捎上你一起了。”趙蘭舟大笑起來,顯然在後頭聽了很久,“莊老,這丫頭真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您老真是好福氣!”
“你們竟然也認識?”莊見明有些意外。
“在南省的時候只有有些淵源,這個丫頭給我的幫助可不小,下回和您老再好好說……”
“趙老師,您快別這麼說,我可擔不起。”劉好好面露欣悅,在異鄉遇到故人的感覺真的很親切。
“你就是劉好好?”莊見明不住地點頭,“小姑娘剛才說的好,這些問題由來已久,過去我們視而不見,現在一定要想辦法好好解決。十九歲的姑娘能把這些問題思考得這麼深入透徹,真是難得!”
“我剛認識這丫頭的時候也覺得不可思議,農村的條件那麼差,怎麼能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孩子?後來我認識了她的幾個學生,有的聰明得罕見,有的歌唱天賦驚人,我才徹底轉變了我的觀念,無論是什麼樣的環境都能出人才,只是有的時候環境太過惡劣,很多人才都被埋沒了。”趙蘭舟感慨地說,“好好是個很優秀的老師,那些孩子能遇上她,是他們的福分。”
趙蘭舟不住地誇獎著劉好好,莊見明大笑,“小趙啊,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你這麼誇一個人,你說你和她有淵源,快給我說說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
“我被髮配到語言研究會那陣,去大目生產隊做調查研究,我就住在他們家,這丫頭真是有見識,十幾歲的年輕人能有她這樣的眼界真是不容易,她可是我的忘年交啊。”趙蘭舟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
“趙老師,您也太抬舉我了,您才是我的良師。”有趙蘭舟在劉好好顯得放鬆了許多。
“你這話才是抬舉我,你在我這裡可是半點兒也沒學到,倒是讓你看了不少笑話。”趙蘭舟滿面紅光,雖然已經得志,但想起過去那段鬱鬱寡歡的日子,還是覺得有些丟臉,如果不是劉好好的鼓勵,恐怕他還要消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