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您的口音不是南省人?”劉好好努力保持微笑地看著那個男人,不是南省人這麼關注他們南省的高考狀元做什麼?
男人點頭微笑,也難掩對她的好奇,“我是到南省出差的,土生土長的南省人很少像你這樣不帶半點口音的。”
“是啊,小姑娘是南省人啊?真是半點都聽不出來。”
“你們南省人講話可真難懂啊……”
劉好好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南省人還覺得他們這些外省人講話難懂呢,走到哪裡都有人要吐槽他們南省人的口音,真是夠了!
她正被眾人圍著熱聊,火車正巧到了一個大站,一停就是十分鐘,眾人紛紛下車溜達透氣,買些特產零食,坐得腰痠背疼的劉好好也藉機下車活動活動筋骨,順便接了一壺開水。
等她上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位子卻被一個陌生人佔了。
“同志,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座位。”劉好好打量著這個看上去和她年紀相仿的姑娘,態度溫和而堅決。
那姑娘看了她的車票一眼,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哼一聲扭頭朝著窗外,竟然不準備搭理她了。
坐在姑娘身邊的是一個剪著幹練短髮,看上去像是個幹部的婦女,應該是那姑娘的母親,一臉鄙夷地看著她身上那尋常的衣料,端著矜持的笑容對劉好好說道,“我們家姑娘暈車,你就和她換換,讓她坐那個靠窗的位子,你坐外頭也是一樣的。”
“不好意思,我也暈車。”劉好好面帶微笑,態度依舊堅決。
“哎喲,你這個小同志,思想很有問題啊,一點同情心道德感都沒有,不是和你說了她暈車,你怎麼還這麼固執不肯換座位?就不能照顧照顧病人啊?”那婦女笑容一收,盛氣凌人地指責道。
“我也暈車,我也是病人,這個座位是我的,麻煩你們能夠對號入座。”劉好好也收了笑容,手裡捏著車票。
“無憑無據的,你說你是病人我就要相信你啊?”婦女尖酸地剜了她一眼,“你一個鄉下來的懂不懂規矩啊?有位子給你坐就很好了,還要挑三揀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靠窗的位子是你坐的嗎?”
“我們鄉下人不懂你的規矩,只知道憑票入座,一張票對一個位子,我不知道你所謂的規矩是什麼?既然我們對規矩有異議,那就請列車長過來好了。”劉好好臉色一沉,語氣森然,寸步不讓。
那一瞬間她身上那股高傲威嚴的上位者氣勢又不經意地流露出來,讓那個婦女怔了一下,隨即又更加惱怒,“你以為你是誰啊?鄉巴佬擺什麼譜?!”
這時候早有人幫忙找來了列車長,“怎麼回事?怎麼回事?火車已經開了,快點坐下來。”
列車長一臉不耐,他的事情那麼多,哪有閒心處理這種乘客之間的小糾紛。
“列車長,我的位子被人佔了。”劉好好把自己的票出示給列車長看。
“你們倆的票呢?”
那婦女將票一把拍在小桌板上,“什麼佔了?我們也有票,明明就是換個位子,小姑娘年紀輕輕的講話怎麼這麼難聽?”
“換位子是雙方自願交換的,可是我從來就不願意和你們換位子,你們就擅自坐了我的位子,不肯把我的位子還給我,這不是換,這是強佔!”
劉好好強硬的態度讓列車長髮現這個高考狀元不是個好說話的善茬,讓他和稀泥的話沒法說出口了,只得同樣強硬地揮了揮手,“該坐什麼位子就坐什麼位子,按票入座,不準隨意換座。”
他指著那個一直望著窗外,彷彿置身事外的姑娘說道,“你,站起來,把位子還給人家,坐回自己的位子去。”
“我姑娘身體不舒服,換個位子怎麼了?她待會兒要是暈倒了,你擔得起責任嗎?”婦女不依不饒地尖聲叫道。
“我也不舒服,我不願意和你們換位子,要是我暈倒了,你擔得起責任嗎?”劉好好不留半點餘地,對付胡攪蠻纏的人,她也有同樣胡攪蠻纏的辦法。
列車長被那婦女吵得頭疼,臉上更加不耐煩了,“坐回去,要是暈倒了,我們車上有醫務人員,到下一站了再把她送到醫院去。”
婦女氣得不行,“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我姑娘要是真暈倒了,你們誰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劉好好面露不屑,難不成這姑娘還是什麼金枝玉葉,要真是金枝玉葉,就睡專供軟臥去了,犯得著和他們擠硬座擺譜嗎?
“我們按規定辦事,沒什麼擔不起的責任。”列車長也火了,顯露出自己硬氣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