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還沒說完,你先聽我說,行不行?”眼見莊南生又要發怒,莊立軍連忙握住母親的手安撫道。
蘇素雲還是覺得兒子受到了委屈,雖然勉強收了聲,但還在抽抽搭搭個不停。
“幾個月前我聽說好好失足落水生了病,就去了他們生產隊看她,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她,我這才發現她真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子,她聰明大方,通情達理,我們對他們的情分,她都一一記在心裡,絕不是你說的那種白眼狼。她雖然在農村生活,可是她的修養氣度和眼界,絲毫不遜於在京城裡長大的孩子,何止是不遜色,還要勝過許多,這段時間我從她身上學到了很多,……”
莊立軍不愛說話,在場的是他的親爹親媽親妹,是他再親近不過的人,都沒聽過他一下子說這麼多話,還是這麼認真地用盡全身力氣去誇獎一個女孩子,全都聽傻了。
尤其是蘇素雲更是覺得內心受到了一萬點暴擊,她為她的兒子委屈,難過了一年多吃不下,睡不著的,還差點和結婚多年的丈夫鬧了離婚,結果莊立軍卻信誓旦旦地說那個村姑是個天上有地上無的仙女?他自個兒瞧中了,還滿意得不得了?
那她這一年多在做什麼?自個兒發瘋?他們全都是對的,只有她一個人錯了?她知道莊立軍從南省回來之後,就和得了失心瘋一樣,覺得劉好好特別好,可沒想到他會鬼迷心竅到這個地步。
聽了莊立軍的話,蘇素雲非但沒有平靜下來,反倒更氣了,既為自己的好心被兒子當作驢肝肺而生氣,更為那個劉好好給莊立軍灌的迷藥而生氣,她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連哭都哭不出來,一頭栽到床上。
“媽——”莊立紅連忙上前扶住母親,一臉怨忿地看著莊立軍,“哥,你明知道媽病了,受不得氣,就不能說些好聽的嗎?”
莊立軍無語了,他剛才沒說什麼吧?而且態度也挺平和的,怎麼到了莊立紅這裡就成了再說氣話和難聽的話?難道非要他揹著良心說劉好好的不是,她們才滿意?
“就是見不得別人比你好,狹隘!陰暗!”莊南生不給情面地冷笑,“只要立軍說好好的好話,你們就接受不了,因為你們骨子裡的優越感在作祟,覺得你們自己是城裡人,天生就高過鄉下人一等,劉好好就該處處比不上你們這些城裡人,她要是真上不了檯面,你們就可以站得高高的,指指點點,結果立軍口裡的劉好好和你們的期待相距甚遠,你們接受不了一個農村姑娘比你們還要聰明大方,通情達理,更不相信她是一個有修養的女孩子,所以你們就繼續可勁兒的鬧吧。”
“蘇素雲,有一點你得記住了,你壓根就不是為了你兒子好,立軍不過是你自私虛榮的幌子而已,你就是覺得找了個農村姑娘做你兒媳婦跌份兒了而已,立軍喜歡不喜歡,今後幸福不幸福,你根本就不關心,所以你別再口口聲聲說什麼兒子委屈了,真讓人噁心!”莊南生霍然起身,毫不留情地轉身就走。
蘇素雲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的背影,一臉難堪屈辱,就算她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被丈夫當著兩個孩子的面這樣說出來,就如被人在當庭廣眾之下扒光了衣服一樣羞恥。
莊立軍跟著莊南生出去,等莊南生稍稍平靜下來之後,才開口,“爸,你剛才的話太過傷人了,你和媽夫妻一場,為了我和好好的事情傷了情分,我們做晚輩的於心不安。”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說話了?”莊南生挑眉,雖然臉上還餘怒未消,但更多的是吃驚,莊立軍從小就是個鋸嘴葫蘆,從來沒有聽過他勸慰別人,今天他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他都覺得自己快不認識這個兒子了。
莊立軍的眼中掠過一絲溫情,“近朱者赤。”
“是劉好好那個小姑娘?”莊南生對劉好好真是越來越好奇了,能夠讓他的兒子在短時間內改變得這麼多,這孩子可不簡單,“饒大偉把你在執行任務時候遇到她的事情和我說了,這個姑娘的確很有見識,是你媽狹隘了。”
“爸,你心裡清楚就好了,有些話不是非要說出來的,你越為了好好說話,媽對好好就越有意見,這些家務事掰扯得太清楚傷感情。”莊立軍沉穩地說,“好好非常優秀,我相信媽今後一定會改變自己的看法,不過要改變她的看法也不必急在一時。”
“這些話是好好教你的吧?”莊南生打趣地看著他,過去的莊立軍無論如何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為人處世對我的確有影響,我很佩服她,但是這樣的事,就算是她想教,也教不會的,還是得靠天分,”他無奈地笑,“今天的事,如果她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