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夜取屯寨二十,降眾萬餘的巴雅喇已經絕望了。
他一開始以為自己的大侄子禇英會帶兵來解救他們,可都過去了十多天,援軍卻連個影子也沒有。
他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大哥身上,可中風的大哥現在連話都說不清了,躺在擔架上跟個活死人似的。
又一次失望的從中風哥哥那裡出來後,巴雅喇像丟掉魂似的吃力的在野地裡漫無目的走著。
方圓已經沒有走動的人,餓得連刀都快提不起來的八旗兵哪還有力氣在外面晃動,他們要麼縮在哪個地窩窩裡,要麼就是趴在那裡,就那麼絕望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周遭的一片死寂讓巴雅喇的鼻子很酸,有種想哭的衝動,但是眼睛卻是一點淚水也滴不下來。
他累了,倦了,終於,他也走不動了。
後面緊隨的兩個戈什哈想上去扶住主子,但腳下卻如鐵鑄一般邁不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主子腿一彎,半跪在一個土堆旁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主子,奴才們扶您回去。”
兩個戈什哈艱難的過來將巴雅喇扶起,他們要帶主子回到他們挖的那個地窩窩去。
然而,當他們艱難的將主子扶起往前走了一段後,卻被眼前的一處景像驚呆了。
十多個正紅旗計程車兵正圍在一起烤著火,而火上烤著的竟然是一大塊肉。
火堆邊不遠處,一具殘碎的屍體靜靜的長期擺在那,蒼蠅圍繞著不斷的飛旋,隱隱能聞到空氣中的臭味。
憤怒,讓巴雅喇的額頭青筋突起,他想喝罵,他想咆哮,可是嗓子裡卻好像被什麼堵住似的,怎麼也開不了口。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跌跌撞撞的往前方奔去,他不敢去看,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