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著萬一。
如果丈夫的大軍真的失敗了,那才29歲的她又何去何從呢?
是,她阿巴亥是明朝眼中叛賊奴爾哈赤的妻子,可她阿巴亥並沒有對明朝有過不恭,奴爾哈赤的所做所為也和她無關。不僅無關,也是她想幹涉也干涉不了的。
她,實際是個可憐的女人。
明朝的怒火憑什麼要她這個可憐的女人來承擔?
她不敢去想,想的越多,心就越難受,也越痛。她還有兩個年幼的兒子要照顧,她不能讓自己有事。
可現在,她卻是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將自己和兒子的安危寄託在那個她有些憎恨的禇英身上。
不知道現在禇英在想什麼,他這個大阿哥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阿瑪被明軍殺死吧?
雖然禇英是個犯渾的人,阿巴亥卻不認為他會在這個時候做下什麼糊塗事。
只要禇英盡了力,哪怕真的救不了丈夫,阿巴亥也不會怪他。
輕嘆一聲後,阿巴亥從炕上坐起穿上鞋去了隔壁的茅房。
她的月事來了。
這是好事,要是不來的話就應該輪到她擔心了。
她的天命汗丈夫因為大金立國和起兵造反的事情,已經幾個月沒和她同過房了。
而最近的一次,是出征撫順前的那天晚上。
男人是代善。
學著漢人女子用月事帶墊上後,阿巴亥又回到屋裡簡單收拾了一下,便推開門想和兩個兒子玩一會。
剛想問問多爾袞弟弟練得怎麼樣,院子的大門卻被推開了,進來的是竟然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禇英。
“大阿哥,你怎麼來了?”
阿巴亥有些奇怪的看著禇英,禇英後面還有幾個甲士。
禇英沒有回答阿巴亥,而是一指瓦房,說道:“能進屋說話嗎?”
阿巴亥沒來由的臉一紅,她想到了什麼,內心深處竟然沒有半點不悅,反而有些遺憾。
因為,她不方便。
但看禇英臉色,向來聰明的她知道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心頭不由撲通了下。
“進去吧。”
阿巴亥說完扭頭囑咐多爾袞帶好弟弟,禇英看了眼兩個年幼的弟弟,朝他們笑了笑,跟著阿巴亥一起進了屋。他帶來的甲士們則恭敬的立在院門處。
屋內,起先很安靜,只聽禇英在輕聲說什麼,然後就是阿巴亥的震驚不可思聲,接著就是爭吵聲傳出。
多爾袞不知道額娘和大哥在吵什麼,他不敢進去,便拉著弟弟多鐸跑到別處去了。
“大阿哥,你怎麼能這樣做!”
屋子裡,阿巴亥的臉通紅,禇英的要求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禇英不為所動,仍是很平靜的說道:“不這樣做,我們都要死。”
這句話讓阿巴亥的身子顫了一下,聲音有些發抖道:“你阿瑪真的敗了?”
“敗了。”
結合多方面的情報以及今日明軍的無禮要求,禇英認定他的阿瑪和八旗主力真的被明軍殲滅了。
“啊!”
阿巴亥心頭一涼,無力的坐在炕邊,淚水一下流了出來。
禇英卻還在逼她:“你肯不肯,給我一句準話。”
“就算你阿瑪敗了,你也不能把我當禮物送出去啊!...大阿哥,我是你額娘!”
阿巴亥怎麼也沒想到禇英會這麼做,難道他一點也不顧及外人的看法嗎!
“是麼?”
禇英卻是冷笑一聲,然後無情的嘲諷了阿巴亥,“據我所知,額娘你同二弟的關係不簡單啊,怕不是母子,而是夫妻了吧。”
“你胡說什麼!”
阿巴亥氣的說不出話來,這件隱事竟然早已被禇英知曉,讓她羞的抬不起頭來。
禇英只是冷笑,阿巴亥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他又何必還將她視為繼母呢。
他能把三叔舒爾哈齊的側福晉洛洛兒送給魏公公,今天也就能把自己名義上的額娘也送出去。
不過是個女人而矣。
只要能獲得明朝的原諒,只要能繼承阿瑪的一切,禇英不在乎眼前這個女人怎麼想,也不在乎這個女人是他的什麼人。
“你想明白沒有?”
禇英是個急性子,他還有要事要辦,可不願在阿巴亥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阿巴亥心頭髮苦,禇英看她的樣子讓她十分的心碎,但最終,她竟然選擇低頭,問禇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