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行情上的事情你熟。咱問你,好比你現在這個主事要想升一升,弄個郎官做做,得多少銀子?”
程正己想了想,道:“回魏公話,主事升郎官怕得三千兩。”
邊上毛士龍插了一句:“聽說東林黨孫如遊為了當侍郎,一次就給葉向高送了八千兩。”
孫必顯冷笑一聲:“福清相公照顧黨內人才收八千,換作別人至少一萬起步。”
三千兩處級升廳級,八千兩廳級升部級,這價碼說貴也不貴,但說便宜卻肯定不便宜的了。
魏公給駙馬爺冉興讓在源鑫居辦個包年卡也才千兩。
買賣官帽這種事明面上不存在,都是暗箱操作。朝野各黨,或明碼標價,或利益輸送,實是再尋常的事。
就算沒有黃白之物摻雜其中,也有其它利益,千百年來杜絕不得的。
“錢的事情你們不用操心,一切都由咱家來。咱家可是吃過沒錢的苦,咱家不希望你們再走咱家的老路。嗯,只要你們能夠不忘初心,始終以為人民服務為思想宗旨,咱家就是傾家蕩產也要幫你們把官給升升!”
眾人聞言是又驚又感激。
“你們怕是想知道咱家為何要這樣做?”
魏公公叼著煙站了起來,慨然說道:“八年前,我雄心壯志南下,打算做些實事,誰知人還沒到任就在無錫險些叫人家給掃蕩了,跟著咱去的同志死了好幾十個!現在想來咱家這心都痛的很!
後來,咱家去金山寺算了一卦,算卦的和尚說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可咱不相信,咱認為既然出來幹事了,是生是死都得由自己決定!”
“可話是這樣說,但咱家卻不是真的想死,咱家就想著,咱家一人不成,多團結些人,多些人幫咱不行嗎?你們就是咱家要團結的人,也是能幫咱的人咧!”
魏公公掃視眾人,沉聲道:“你們不算我名下的人,跟咱也沒什麼太多交結,底子很乾淨,路怎麼走由你們自己挑。願意跟咱家走的,咱家舍了這條命也要幫你們走得更高更遠。不願意跟咱家走的,咱家也當你是朋友,日後萬水千山總有相逢時。”
“魏公,學生信你,學生跟你走!”
阮大鋮這個剛才還暗罵魏公是死太監的傢伙竟然第一個站出來表態,他大聲道:“就算全天下人不信你,我阮大鋮也信你!”
公公很受感動,不愧是會寫小說的,就是能裝。
“我也願緊隨魏公,努力踐行殖產興業、維新強國,為強大的皇明貢獻一生!”孫必顯握緊雙拳。
一個又一個學員向魏公表達了對他老人家事業的無比支援。
楊嗣昌和馬士英因不曾參加過東林學員學習班的緣故,在情感上一時放不開,但二人的沉默卻表明他們對魏公公贊助升官這件事還是很動心的。
只要是為國為民,買官真沒什麼不好的,
“好好好,”
魏公公欣慰的端起茶碗:“那咱家就以茶代酒,祝各位大人在朝堂之中步步高昇,乾杯!”
“乾杯!”
眾人一起舉碗。
如何買官,具體事項自有程正己這個吏部主事和毛士龍這個召集人負責。
魏公讓他二人具體操辦,邀諸位材士稍後與他一起吃豬肉,謂之緊密聯絡。
出來後,魏老九說了句:“公公,其實以您的能耐,莫說紅袍了,就是司禮掌印都做得。”
“對!”
剛才一直不說話的許顯純表示贊同,“內相這個位置,要是由魏公公來坐,我第一個贊成。有能者居之,魏公公便是大能。”
“別人做,我可不服,我大明皇軍將士也不服!”魏老九哼哼一聲。
“不服怎麼辦?”
魏公公覺得自家這個族弟挺有長進的,東西是一教就會,趕明將他和學文一樣放出去帶兵,磨練個幾年也是能獨當一面的。
只是讓魏公公沒想到的是,許顯純竟然脫口而出:“不服砍他全家!”
“許兄,你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怎麼比土匪還兇啊?”魏公公確是有些震驚,印象中的許顯純雖是天啟朝的大魔王,可眼下還是很文質彬彬的一個人嘛。
許顯純哈哈一笑:“魏公公難道忘了先前說的話,活著就是大義,勝者才是公道。想活著,想要勝,不狠怎麼行?”
“對敵人的無情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魏公公想到了這句話。
“我觀公公,心懷天下,將來要剷除的人怕是多如牛毛,屆時,便讓許某給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