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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四章 貴妃為人老道

魏良臣不知道在他之前,有沒有大璫向萬曆進言讓福王趕緊滾蛋,但他知道,他必須這麼做。

一是萬曆還有七年時間,這七年時間只要把他和貴妃伺候好了,他魏公公就能在外頭起起伏伏的狂浪,所以沒必要摻和福王和東宮的事。

二是朱常洛雖然短命,可他是在老子駕崩之後一個月死的,而非之前。

這恐怕也是福王朱常洵這輩子最大的悲劇,奈何誰讓他就這麼倒黴的。再說,就算朱常洛提前一個月死,也未必便宜你朱常洵。

太祖皇帝當年就是把皇位傳了孫子,爾今朱由校也是皇長孫。按禮法來,也輪不到朱常洵。

三是,東宮那裡有姘頭西李,有情人客印月,有嫡親二叔。

這個鐵三角陣營放眼上下五千年,哪個敢不說句牛逼?

所以,魏良臣只能押寶在東常洛身上,那麼不若趁這機會恭請萬曆把福王攆走得了。

這也是一個優秀的大璫必須具備的政治素質。

哪怕萬曆不採納他魏良臣的諫言,他魏公公百年之後,在史書上怕也能落個“貞介忠誠,有大臣度…性儉樸寡言,休休有量,人不敢幹以私”的評價。

這也是忠心內臣應該有的態度,哪怕這內臣身子不乾淨。但只要一日為太監,便當為國家,為社稷思量啊。

魏良臣突然進言請福王歸藩著實讓萬曆有些意外,繼而躊躇了下,斥了一聲:“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你且做你的本份便是。”

“是,陛下。”

魏良臣識趣閉嘴,這種事不需要強調,也不需要猛磕腦袋或撞宮柱以死相諫。萬曆知道就好。

萬曆皺眉在思考,但不是在想魏良臣說的請福王歸藩的事,而是他所言的“四不”。

因是內臣的緣故,閣中並無文書房記事太監躲在屏風後面記錄。

“無事便是福…”

萬曆喃喃一語,細細琢磨這件案子,如果真是誣告,那魏良臣所言“四不”無疑是最好的處置措施。

但如果不是誣告呢?

萬曆眼神閃爍,到目前為止,除了刑部的奏報外,他對這件案子的瞭解都來源於魏良臣所說。

沒有人證,沒有物證,也沒有口供,全是魏良臣一人在說。萬一這小子有所隱瞞,那此案的真相究竟是什麼,萬曆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

因為,當事人都叫殺了。

是否誣告,是否屬實?

萬曆在那思量很久,終是下了決心,看向魏良臣,吩咐道:“事情便如你所說,但你手尾卻須做的乾淨,不要給朕添麻煩。”

“陛下放心。”

魏良臣心頭一鬆,知萬曆是採納他的意見了,也不追究他擅自處決欽犯的事。

這件事本來就是這麼辦的,鬧的沸沸揚揚的禁宮放銃和妖人謀反案的最終處理結果就是權當沒發生。

只不過勸萬曆這麼做的人不是魏良臣,而是葉向高。

但葉向高是在案發三天之後,皇帝在宮中大吵大罵才上的密揭,然後命刑部直接將欽犯全部杖斃,要皇帝將所有關於此案的奏疏全部留中,此案遂得以平息。

而葉向高一開始卻非這個態度,這位閣老在案發之後可是想借此案把鄭貴妃除掉,一了百了的。

然而有人勸說葉向高不要這麼做,提醒他無事就是福,事情鬧大了對東宮並無好處。

和魏良臣提醒萬曆一樣,那個人對穩定壓倒一切也有特殊的理解。

這個人便是未來東林黨的智囊人物——汪文言。

現在魏良臣搶在了葉、汪二人前頭,還有意無意的提醒萬曆外朝跟他不是一條心,不是一樣的想法,甚至有大人物巴不得藉此案做出天大文章來。

葉向高若是知道的話,恐怕會積鬱生病。

“陛下,馬公公和劉公公那裡的銀子,還要不要了?”見萬曆在那怔怔坐著,也不說話,魏良臣便提醒他事情還沒完呢。

他深夜進宮可不單單是告訴你萬曆人被我弄死,事情你就當沒發生,而是另有重大目的。

“要!”

萬曆反應過來,右手“叭”的拍在腿上,恨聲道:“當然要!那都是朕的錢!”

“馬公公是司禮秉筆,奴婢可不敢跟他追討。”魏良臣一臉為難。

萬曆一怔,隨口道:“馬堂那裡,朕自會叫他吐出來…不過劉成不是在你手中麼?”

魏良臣明白萬曆是要他從劉成那裡把銀子弄出來,他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