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一次孔學設宴請姜麗山、王三詔等人,他也被姜麗山拉著一起去了。席上,眾人都是喝的多了,王三詔拿出三個小人像說他會妖術,只要在這小人像上寫上人名生辰八字,略一作法就能叫那人死於非命。
王曰乾是錦衣衛的人,對這等騙人的民間妖術見識多了,自是不信。可孔學和姜麗山卻對王三詔所言十分相信,將他視為神人。
“此後我又見過王三詔出入孔學家,有一次姜麗山還讓我幫他查小爺的生辰…某日與我飲酒,還得意的說道要是福王做了皇帝,他便能入司禮監為秉筆…”
魏良臣越聽越是心驚。
“…….公公,我已將所知俱實說出,我沒有別的請求,只請公公能如實奏明陛下!”王曰乾期盼的看著魏良臣。
“咱家會的。”
魏良臣點了點頭,皺眉走了幾步,來到那裝滿了菜油的大缸前,定定看著缸中出神。
王曰乾見狀,甚是不解:“公公還有什麼疑問麼?”
“說來說去,都是油水二字啊。”魏良臣突的感慨一聲。
“什麼?”
王曰乾不解,正愣神時卻見魏良臣突然將他右臂抓住,然後猛的將他拽到缸邊,不由分說就將他的腦袋用力往缸中按去。
“公…公公這是做什麼!”
王曰乾大驚失色,他身子原比魏良臣強壯許多,可手腳皆被鐵鏈所縛,行動根本不便,哪裡掙脫得了,瞬間腦袋就被按進了缸中,嘴巴、鼻子、眼睛、耳朵一下就灌滿了菜油,嗆的他連連咳嗽,雙手死死扒著缸邊,膝蓋也猛的向缸上頂去,試圖將這大缸砸破。
裡面突然傳來的動靜驚動了外面,崔應元破門而入,見著眼前一幕也是一驚,可震驚之後他卻什麼也沒說,只衝上來幫著魏良臣抱住王曰乾的腿,然後猛的用力將他身子抬起,整個丟進了缸中。
繼而又抓住王曰乾的頭髮,死死按著他的腦袋,將其置於菜油之下,不讓他浮出來。
初始,王曰乾在缸中掙扎攪拌,使得缸中菜油翻濺出來,濺了魏良臣和崔應元一身。
崔應元始終看著魏良臣,但對方有半點眼神示意他便會放人出來,可他並沒有見到鬆動的眼神。
未多久,油麵慢慢靜止了,只“咕嘟咕嘟”泛著油泡。
魏良臣抹了把眼睛上的菜油,看向缸中。
崔應元也看著,雙手不敢鬆動半分。
等了好久,魏良臣擺了擺手,往後退了一步,方拿帕子開始擦拭臉上的油,手上的油,可越擦卻是越滑。
越擦也越是心煩,便將那帕子扔在缸中,然後看了眼崔應元,淡淡道:“你知道怎麼做了?”
“公公放心,欽犯乃畏罪投油缸自溺而死。”崔應元將雙手鬆開,慢慢從缸中抽了出來。
“撲騰”一聲,王曰乾的腦袋浮了上來,雙目睜的大大死死看著,卻是再也不能閉合。
這是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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