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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章 滅口

阜城門宋家衚衕又叫文憲公巷,卻是因開國功臣宋濂的後人聚居於此而得名。武宗正德年間,追諡宋濂“文憲”,故宋濂稱“宋文憲”。

宋濂因長孫宋慎牽連胡惟庸案而被流放茂州,途中於夔州病逝。其次子和長孫皆死,但長子和其餘諸孫卻活了下來,後遷居京師,一直在這宋家衚衕居住。

時隔兩百年,宋家後人幾乎無有仕途再顯之人,因而家道漸漸中落。為了生計,後人將這衚衕大半房子或賣、或租與他人,因而名為宋家衚衕,但內中真正姓宋的卻只十之一二。

姜麗山便是這宋家衚衕的租客之一,他在十一年前在此租了一小院,後來貴妃娘娘將一王姓宮人嫁於他為妻,他便搬離了此地,另在宣武門重新購置了一處大宅。但此處小院卻是一直未退租。

此時已是深夜,除了衚衕口懸掛的燈籠,衚衕內沒有一點燈光。

姜麗山的院中也沒有燈光,但是月色下,卻依稀有幾條人影或坐在屋簷下,或站在門邊,他們大多面色緊張,外面但有風吹草動聲,哪怕是一聲狗叫都會讓他們瞬間寒毛立起。

院中有口水井,當年姜麗山就是因為看中這口井才租的此院。而現在,他就坐在井邊上,垂著腦袋呆呆的坐著。

自稱會法術的妖人王三詔就站在姜麗山的對面,只這會這個往日以神仙自居,成天被人圍在身邊吹捧的大師也跟被人抽了筋似的,失魂落魄的在那發抖。

沒有人敢出聲,哪怕這院子裡沒有外人,也沒有人敢出身。

這幫人躲在這裡已經一天一夜了,他們哪都不敢去,因為他們知道外面已是天羅地網。

唯一能逃出去的辦法便是等,等到風頭過後再潛逃出京,要不然現在出去只能是自投羅網。

只是他們不知道,就在這夜色中,一隊隊東廠的番子悄無聲息的潛到了宋家衚衕,十數個身手矯健的番子穿著布鞋,輕手輕腳的潛到了牆角。

在親衛的簇擁下,確認宋家衚衕四面八方都已埋伏人手,那幫欽犯根本逃不出去後,魏良臣命令動手。

“砰!”的一聲,院門被人狠狠踹了一腳,不等裡面的人反應過來,第二腳已經踹響,大門“咣”的一聲被踹開了。

“快跑!”

幾個姜麗山的同黨驚叫一聲,往兩邊的圍牆跑去,他們想越牆逃跑。

可是牆頭上卻有人比他們先出現了。

面對那些荷刀持弩的番子,院中人知道大勢已去,他們渾身哆嗦著緩緩後退,最後團在了姜麗山周圍。

一隊手持火把的東廠番子湧了進來,將院子內外照的明亮無比。

周圍的住戶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一些人大著膽子偷偷趴在窗戶朝外看去,等發現眼前閃過的是東廠的番子後,他們迅速把腦袋縮了回去,然後緊閉門窗,飛也似的跳上床,拉上被子……

崔應元將火把在姜麗山和王三詔等人面前晃了一下,然後躬身請魏公公。

“哪位是姜公公?”

魏良臣掃視了眼前這幫嚇的就快尿了的傢伙們,他們的罪行很嚴重,陰謀顛覆皇室和國家政權。

“咱家是。”

姜麗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暗歎一聲,抬頭打量著一眾番子,最後目光落在魏良臣臉上,怔了一下後垂下了視線。

魏良臣微一點頭,又問餘人:“王三詔是哪位?”

卻是沒人說話。

“事到如今,不承認又有何用!”姜麗山朝邊上的王三詔喝了聲。

王三詔身子一顫,硬著頭皮上前:“我是。”

聲音弱不可聞。

“好,好。”

魏良臣輕笑一聲,朝崔應元點了點頭,後者馬上上前將王三詔拖了出來。

王三詔嚇的大喊:“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會,我沒有害過人啊…”

見番子們根本不理會自己,又指著姜麗山叫道:“都是他!都是他!所有的事都是他讓我乾的!…”

“閉嘴!”

姜麗山怒極,他沒想到這王三詔原是這種貪生怕死的人,早知道的話,如何會信他!

“這位公公你一定要聽我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關我的事啊…”王三詔一把鼻涕一把淚在那哭嚎,哪還有半點神仙中人的模樣,連個妖人都算不上。

魏良臣平靜的看著他,然後擺了擺手:“殺了。”

“是,公公!”

崔應元長刀舉起,揚手一揮,王三詔“啊”的一聲慘叫,腦袋瞬間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