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萬曆連豬血都知道,魏良臣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認慫認慫,訕訕道:“陛下,這是頭期。”
“噢,頭期啊?…朕就說你不會騙朕嘛。”萬曆對“頭期”這個概念是理解的,因為他收到過債券的頭期分紅。
“第二期有多少,幾時讓朕瞧著啊?”
“陛下,奴婢手頭開銷也大。”
“朕的南都三大營可叫你折騰的不輕。”
“陛下,您上次借奴婢的十萬兩…”
“啊?”
萬曆不高興,十分不高興,臉當時就拉了下來,“沒有朕,何來你今日!你這是與朕算細賬麼?”
“奴婢糊塗!”
魏良臣以淚洗面,“沒有陛下,就沒有奴婢!奴婢不敢欺瞞陛下,奴婢確是扣了幾十萬兩,可奴婢不是為了自個,奴婢是為了陛下的海事大業啊…”
“朕有說過什麼麼?朕是明事理的人。”萬曆很不樂意。
“是,是,”魏良臣不住點頭,天大地大您這大佬最大。
他把心一橫,知道這次躲不過去了,終是咬牙吐血道:“奴婢回去之後便將二期獻上,約摸五十萬兩。”
言畢,頓了頓,有些哀求,有些期待,有些可憐的看著皇爺,“不過奴婢在東廠那事?”
萬曆微哼一聲:“你這是跟朕商量,還是跟朕討價,亦或是威脅朕?”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這次督辦欽案,得罪了不少人,奴婢害怕…”魏良臣把頭垂的低低,姿勢擺的很正。
萬曆沒理他,卻說了另一件事,他道:“你讓東廠準備一下,貴妃過幾日要去西山禮佛,朕腿腳不便就不陪著了。這幾日貴妃心情不好,京裡也流言飛語不少,你須仔細著,不能讓人衝撞了貴妃,尤其是不要讓不相干的人惹著貴妃...尤其是那些懷疑貴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