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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三章 海路運銀

這事性質上跟先斬後奏沒什麼區別。

然而,南京兵部尚書王永光對此事的態度十分有趣,與侍郎崔志佳道:“此是好事。”

崔侍郎到溧陽拿勞務費時,把這句對魏公公說了。

“怎的是好事了?”魏公公有些不解。

崔侍郎哈哈一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魏公公不喜歡崔老子這種打禪迷似的說話方式,於是好生討教。

崔侍郎有教無類,將那尚書大人的奧義說出。

卻是皆大歡喜的事。

南都三大營本就不堪腐朽,歷任守備文臣不是沒想過整頓,可因事涉守備勳臣,且關係南都各家勳貴私利,因而便是下死力整頓,最後也是流於表面。

沒辦法,南都駐軍和勳貴之間盤根錯節兩百餘年,早就利益共同體了,豈是一個南京本兵的“流官”能用一兩任功夫整頓出來的。

現在,卻是兩百年來最好機會!

要知道,神機營這幫軍官轉投了魏公公,便意味著僅在神機營中就有相當部分的“保守”勢力被連根拔起。

換言之,保守勢力就是腐敗勢力。

只有腐敗勢力被掃掉了,守備文臣才有可能真正插手營務,整頓駐軍,如此,也能真正對南都駐軍形成影響力,掌握控制權。

那麼,南京本兵王永光又如何會因此事和魏公公翻臉呢。

說句難聽的,這位本兵甚至巴不得魏公公把三大營那幫吃喝兵血的全打包帶走呢。

內守備劉朝用那邊,也不會反對。

原因除了和王永光一樣外,更有利益好處。

一個蘿蔔一個坑,你魏太監把軍官們帶走,這空出來的位子由誰來頂呢?

唯一倒黴的也就是守備勳臣魏國公徐弘基了,他弄的不好就會被南京兵部和內守備廳架空。

崔侍郎好心的贈了一個錦囊給魏公公,勸他莫不如連神武營的人都不放回,各家勳臣的家兵家將也儘可能的拖一拖,便是放還,也不要一次性都放回來,分批分日。

這樣一來,兵部和內守備廳那邊可就有大把的人手去頂空缺,而不是落在勳臣們手中。

公公一想也對,放人他肯定是放人的,但從來沒說幾時放,放多少啊。

聽崔老子的話沒錯,王永光那邊斷不會跟他魏公公為難。而得了南京兵部的好,這事朝堂上便過的去。

程式上,南都的事守備勳臣、守備太監、守備文臣都有上書權利。

但朝廷真正能聽進去的卻只守備文臣一個。

勳臣和太監嘛,那是對皇帝負責,而不是對北京朝廷。

北京兵部和內閣會以誰的話為準,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王永光能為自己說話,那這事的性質肯定會變的很可人。

任何時候,話,在乎是人說。

同樣的一件事,經不同人口中說出,區別就無限大了。

魏公公笑容滿面的親自送崔侍郎出廳,除了該付勞務費外,又多包了五千兩,卻是請崔侍郎替他轉送王尚書的。

伸手不打送禮人,公公相信王尚書會念自己好的。

至於魏國公徐弘基嘛,公公相信他會明白太監專政鐵拳厲害的。

下午,魏公公就忙了兩件事,一是錢,一是人。

此趟往南都出差的具體盈利已經出來了。

折算成白銀,合計一百三十六萬兩。

其中,又有約四十餘萬兩是地契和房契,還有一些產業。

公公現在懶得從事第二產業或第三產業,因而叫宋四寶把這些東西儘快出手,價格便宜點沒關係。

難事是如何分賬。

給的少了,打動不了皇爺。給的多了,公公打動不了自己。

最後,公公咬牙決定四六分成。

他四,皇爺六。

因此,便當往京師內庫遞解不少於七十萬兩的鉅款。

七十萬兩就是八百多萬斤,摺合就是四千噸左右。(明制,一斤十六兩)

這麼大一筆鉅款,肯定就不能走陸路了,得走水路。

水路只兩個路,一是漕運,二是海路。

最穩妥的肯定是漕運了,運河有駐軍,有漕運總督衙門,肯定不會出事。這會可是太平盛世,哪有敢劫花辰綱的。就崇禎末年,這漕運也不曾斷過,更不曾叫人劫過。

然而,幾十萬兩銀子一次性的走漕運,太過張揚,也太過惹人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