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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二章 合理合法創收

要的是,這個是太監啊…

西商們不能不往最壞的地方考慮,高郵漕口錢文業舉家被殺的事可沒還滿月呢。

反抗,肯定是不行的。

各家來的時候沒帶多少人,只幾個管事隨從,這魏太監要是公然殺人,憑他們自身力量肯定反抗不了。

倒是下關這裡能有上萬人可以動用,可遠水救不了近火,等各家力量收到信趕到這,堂內還能有幾個活的?

再說,大傢伙都被困在會館,誰去報訊。各家養的那幫人又是不是真敢和魏太監手下的官兵火拼?又是否能及時救他們出去?

說不準的事啊。

一個群體,肯定有首腦人物。

六大家就是揚州西商的核心,而內中又以張家和梁家居首。

魏太監擺明了是不把各家的後臺放在眼裡,不然也不會做出這般舉動。

張泰和看了相鄰的梁成業一眼,外朝的官嚇不住這姓魏的小太監,內廷的總行吧!

十二年前,時任提督酒醋面局的樑棟公公到江南採辦時,梁成業借了同姓的由頭攀了梁公公的高枝,後來樑棟升任司禮秉筆,連帶著梁成業也一躍而為西商“盟主”。張泰和再是不甘,也只能屈居副會長,誰讓人家乾爹是司禮監的大璫呢。

這些年和徽商的衝突,西商也都是聽梁家安排活動。所以,包括張泰和在內,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在了梁成業身上。

梁家應該為大夥做主,要不然,大傢伙憑什麼這麼多年,一直把手裡的鹽引份額割給梁家一些!

便是這次的事,要不是你梁家發話讓不要借,各家又哪裡會一條心的鼓動人手和魏太監爪牙對峙,現在弄出這進退不得,甚至有身家性命之憂的局面來。

梁家必須有擔當!

梁成業自是眾人所想,他微哼一聲,對魏公公道:“想來魏公公不知道梁公公與我等多有來住。”

這話是綿裡藏針,提醒魏太監要繼續下去,勢必就是和樑棟公公結仇。梁公公可是司禮秉筆,你魏公公又是個什麼東西?

話是這樣講,但相較之前的語氣,這話明顯也是弱了。

“咱眼裡只有皇爺,可沒有什麼梁公公。再說,咱跟你們借錢也是為了皇爺的差事,就算梁公公知道,也不會說咱不是的。”

魏公公輕飄飄一句,樑棟是大璫不假,不過這裡是揚州不是北京,這裡也只有魏公公,沒有梁公公!

他要辦的事,天皇老子來了都得站邊上。

便是今兒真的見了血,得罪了樑棟,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天高皇帝遠。

姓梁的這是很不上道啊,魏公公目中殺機浮機,乾笑一聲:“梁老闆,咱就問你一句,這錢,是借還是不借!”

“老闆”這個稱呼倒不是魏公公把後世的詞彙亂拿來,而是淮揚方言對有錢人的稱呼,如掌櫃,如東家之類。

這稱呼也是極有品味的,所謂上土下匕是為老,門中有品乃為板。

很吉利,很喜慶的一個稱呼。

幾百年後,人人都以能為“老闆”為奮鬥目標呢。要是成了許老闆,馬老闆,王老闆、劉老闆什麼的,那做夢都能笑醒咧。

梁成業明顯是西商主事的,魏公公計較已定,這人再不識相,就拿下他殺雞給猴看,看看餘下的這幫鹽商土豪到底怕不怕死。

談判什麼的,在公公的字典裡從來就是以強凌弱,以多欺少,不存在的。

別人對這幫西商有顧慮,他魏公公卻是不鳥的。

一個個富得流油,不宰宰他們,都對不住良心,對不住人民群眾。

魏太監直接把矛頭對準梁成業,這讓所有的壓力一下全壓在了梁成業的肩膀上。

魏太監及其爪牙盯著他看,一眾西商也盯著他看,梁成業的呼吸不由沉重起來。

連樑棟公公對方都不放在眼中,今日這事,他梁某人還有什麼翻牌的資格麼。

看來,不借是不行了。

梁成業鬆口了,他願意借,眾西商見狀,哪個還敢堅持說不借,一個個在那不迭說願意借錢給魏公公週轉。

魏公公心想你們早幹嘛去了,非得逼著我跑一趟,相較起來,還是人徽商那邊更上路一點。

以後沒有三兩三,就不要搞東搞西。

這年頭,拳頭還得分大小呢。

“好嘛,咱這人也最講誠信,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明年,咱家連本帶利還你們。諸位就放一萬個心好了,咱家這次是真的手頭緊,要不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