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前天夜裡公公在“尊皇討『奸』”時,一時激動用匕首切了一段袖口系在腦袋上,事後才發現自個穿的是飛魚服。
悔的腸子青了也沒法,沒辦法,只好叫小田請了個裁縫來補了下。裁縫手藝不錯,補上之後不細看還真看不出是拼接的。
經此事,公公也提醒自己在發表演說時萬不能過於激動,要不然十萬兩一件換來的衣服就得變成丐幫的幾袋長老服了。
皇爺所賜,豈能這般糟蹋。
一想到皇爺,想到皇爺“借”去的十萬兩,公公就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稍稍好過的是,這十萬兩沒跟姘頭壽寧借,而是自己給解決了。這也等於變相的避免了高利貸壓身,若不然,以壽寧那死要錢的德『性』,十萬兩至少得收公公六成利。說不定,還能把肚子裡的孩兒拿出來說事。
公公惹不起,借不起,得罪不起,只能自己解決,所以要債權轉移。
曹文耀打徽商那弄來的二十多萬兩銀子,公公特地撥了十萬兩打包,請王體乾帶回京替他轉給皇爺。
他當然也不會讓老王白辛苦,除了“贊助”皇爺的十萬兩銀子,公公個人又報銷了王公公的差旅費,合計三千兩。另外,給李維、田剛二兄弟及手下幾個錦衣校尉的跑路費也有上千兩。
另外還請田剛帶了一張三千兩的銀票給他堂兄田爾耕,雖說田二代不缺錢,但這畢竟是公公的一點心意,也是感謝前番田二代替他呈遞題本和奉給皇爺道君皇帝畫的“古道熱腸”。
公公還想田爾耕能幫他一個忙,倒不是江南的事,也和黨爭什麼的無關,就是小事。
公公想拜託田爾耕幫他查檢視許顯純如今在哪,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田爾耕能夠幫幫忙,將許顯純調入錦衣衛。
這樣,將來到了關鍵時候,公公也能指望許顯純拉兄弟一把。
說實在的,公公真是十分欣賞許顯純,這位比五彪之首田爾耕要更仗義一些,也更靠得住。
李維和田剛得了銀子,自是高興。老王卻是說什麼也不要公公銀子,直到小魏說王公莫非是嫌咱的銀子燙手?
這話,說的就有些過份了,也說到了王體乾的心眼裡。
老王可精著,揚州知府為何到瘦西湖找他,他一肚子數。魏良臣往下關和小東門派了兵丁的事,他葉門清。
所以,老王不想收小魏的錢。看中是看中,福星歸福星,但一碼歸一碼,小魏在揚州把鹽商們整得夠嗆,那幫鹽商是好相與的?
回頭,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來。他對揚州的事可以不聞不顧,因為這事和他沒關係,他只是來宣旨的,犯不著參和其中。所謂不求有功,但求無事。但要是收了小魏錢,『性』質就不一樣了。因而,不想沾一身屎上身。
可人小魏都這樣說了,就由不得他王公撇乾淨。
思量再三,想到皇爺對這位小案首真是器重,鬧出這麼大事不給處分就算了,還特地賞了件飛魚服,還秘旨借錢,老王心思不由就轉開了。
最後,也就半推半就收下了,然後拱手告辭。
田剛和李維走時頗是捨不得,二人對小案首真是有感情的。還是魏公公拉著他二人,好生安慰一番,這才紅著眼睛告別。
有一件事讓王體乾和李維、田剛三人都有些吃驚,那就是魏良臣在送他們走的時候,竟然挨個和李維、田剛手下的錦衣校尉告別,態度和藹,語氣可親,更難得的是,幾個校尉的名字他竟然都知道,一一說出名字。
這件事,讓幾個校尉一路上可是唏噓萬分。
………
魏公公之所以要到瓜州,卻是圓一圓上次在鎮江未償的心願,這心願也是他前世一直想做卻始終沒有機會去做的。
如去西湖祭奠前三傑,後三傑,去江陰祭奠抗清諸公,去雲南祭拜李晉王,去看看埋在荒郊野外的李來亨,去東北看看渾河古戰場…
瓜州,是聖地,也是墓地。
這裡,曾經飄『蕩』著數千真滿州大兵的陰魂。
這裡,曾經是南明末期漢家兒郎最輝煌的一戰。
瓜州,有大捷!
南明抗清三大戰役,晉王李定國佔了兩,一為衡寶戰役,一為磨盤山戰役。而餘下一戰,就是國姓爺領導的瓜州大捷。
三役,均陣斬滿州兵將數千,是滿州入關損失真滿兵最多的三場戰役。
按滿州八旗各旗實有甲兵算,此三役等於將滿八旗打成了滿五旗。
亦是自有遼事以來,明朝軍隊殲滅滿州軍隊兵力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