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可以耕種,所以被安置在皮島的寬甸百姓中年輕的男子們要不就被組織出海打魚,要不就是參加了皇帝親軍,要不就是聽從衙門安排做事。
在這背景下,從來不曾拿過刀的周小旗成了皇軍皮島支隊的一員,之後成了管一支小隊的小旗官。
重新踏上故土的那刻,周小旗的眼眶曾紅潤過,他多麼希望一家老小能夠再次回到故土居住,可他知道不能把建州韃子趕走,這個夢想就永遠不會實現。
這一次,他便是奉命探清建州韃子主力所在,雖然不知道上面為何要跟個烏龜似的天天慢吞吞的行軍紮營,但兩年多軍人生涯告訴周小旗,上面一定會有大動作!
什麼大動作,周小旗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見巴音遲遲沒有回來,周小旗眉頭緊緊皺著,心裡嘀咕三里鋪這一帶莫非真的有建奴大軍?
之前,偵察工作一直是由騎兵在組織進行,可是最近騎兵的哨探遭到了建州韃子的瘋狂阻擊,上面不得不進行調整,利用寬甸地區密集的河道進行潛伏偵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的草叢突然一動,就在眾人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時,巴音的腦袋從草叢中露了出來,然後迅速爬了過來壓低聲音對周小旗道:“隊長,前面約摸一里處有條路,路邊上拴著幾匹馬,離得遠,看不清,應該是蠻子的探馬。”
聽了這話,金三順忙低聲道:“隊長,既然發現了建州蠻子,咱們這就回去稟報吧。”
周小旗卻搖搖頭道:“不行,我們的任務是探出韃子正白旗的具體位置,現在只發現幾個探馬,還不知道是正白旗的還是鑲白旗的,這樣回去怎麼報?”
有個士兵想了想,道:“隊長,要是就這幾個建奴,那不如咱們摸上去,逮個活口問問?”
這個提議讓眾人聽了都是心熱,周小旗當然也沒意見,他也想立下功勞升個總旗乾乾。當下便帶著他們往巴音先前去的那地方爬去,準備瞅準時機就動手。
幾人剛爬到地方,還沒等他們往路邊摸去,突然就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周小旗臉色一變,揮手讓大夥別動。眾人沒想出此變故,一個個都是緊緊貼在地面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夜色之中,前面路邊拴馬喂料的那幾個金兵已經翻身上馬,在他們北面不遠處,上百騎正奔過來。而在更遠的後面,分明就有大隊人馬正往這邊移動。
草叢裡頭,眾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有一雙雙眼睛緊張地注視著眼前一切。
所有人都將目光向周小旗投過來,無聲地詢問該怎麼辦。
“走,馬上回去!”
周小旗果斷下令,巴音卻突然拉住他,低聲道:“隊長,你帶人回去稟報,我在這繼續盯著他們,看他們往哪邊去。”
周小旗驚住:“巴音,這太危險了!“
巴音嘿嘿一笑:“我一個人,蠻子發現不了我。”
周小旗遲疑一下,同意了巴音的請求,囑咐他務必小心,帶著其他人趕緊往回摸。
待周小旗他們走後,巴音藉著夜色繼續趴在草叢中,一雙眼睛死死盯住正前方。
...........
深夜,部公內臣魏大公公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索性披上衣服在營中巡視起來。
深深的壕溝,尖尖的柵欄以及各式拒馬、設定在各處的火器發射點將偌大的軍營變成了一下個武裝到牙齒的大刺蝟。
面對這種“碉堡”,除了內應開門,魏公公實在是想不到八旗兵憑什麼打進來。
這處軍營已是距離義州一百四十里之遠,安營處正是紮在了靉河邊,如果有水營的話,順著這條靉河就能直接摸到兩白旗的後方。
可惜,魏公公手頭沒有水營。
天上的星辰,一如公公前世景象。
眼前一切都是無比安靜,遠處的景色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公公沒要親衛跟隨,只大侄孫魏學文和熊本大木跟在他身後,保持著十步的距離。
巡營的隊伍不時從河畔走過,崇敬的目光背後,魏公公捕捉到了一絲緊張和害怕感。
隨著大軍北上的深入,隨著和八旗接觸的頻繁性,再愚鈍計程車兵也知道即將要進行一場大戰了。
公公,也緊張。
雖然佔據了一定的上風,但對手畢竟是擁有上萬騎兵的強敵!
經過數十年的發展,建州早已從原先單純的山地步兵演成了步騎合一的強勁作戰集團——那個被前世史學家們稱為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