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另有一名書辦在提筆記錄。
“噢,是刑部的人啊。”
二叔抬起頭看了眼面前的兩個刑部官員,暗道原來不是要來殺他的,而是來審他的。
可,有什麼好審的?
好漢做事當然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了,你們難道以為咱家還能攀咬他人不成。
二叔那日決定擊殺楊漣時,就早已拿定決心一死了之,自是不理會什麼刑部的人。這會就算是小爺和皇爺來審他,他也是打定一死而矣。
“說,是何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王之寀見二叔面相忠厚,以為好嚇,將他特地帶來的那枚驚堂木“叭”的一聲拍在桌上。
二叔殺頭的事都做了,如何能叫這驚堂木嚇住?
他老人家抬頭打量了眼審他的兩個官員,二人裝腔作勢的樣子讓他有些好笑,便“呵呵”道:“沒有人指使我,一切都是我自個做的。”
“胡說,沒有人指使你,你為何要於會極門前行兇!又為何要對楊漣一人行兇!”解學龍怒喝道。
二叔張了張嘴,又把頭縮回,想說什麼又好像不知能不能說的樣子。
王之寀和解學龍見了都是精神一振:看來這李進忠的確有鬼!
“李進忠,你若從實招來,或許本官會向陛下求情,饒你性命...”王之寀知二叔只是東宮一夥者,這等人多半貪生怕死,所以便以向皇帝求情饒二叔不死好誘他開口招供。
解學龍也在一邊幫腔,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倒全是替二叔著想起來。大有你若不把實情招出,那就無端端的替人去死了,可惜,冤枉云云。
二叔就那麼看著二人,等二人說得差不多,才把頭點了點,繼而說了句:“你們講錯了咧,我對那楊漣不是行兇,是除奸咧!...你們莫要看我不識字,可我也知道好歹,那楊漣是京中有名的奸賊,人人得而誅之,我這是在為國除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