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
二叔那間牢房已經堆不下這些人帶來的禮物,早知風向不對的獄卒們屁顛屁顛的把隔壁的牢房給騰了出來,專門用來存放“李公公”的東西。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熱鬧方漸漸歇了。
二叔也終是從田爾耕口中知道了一個壞訊息,那就是他老人家並沒有把楊漣打死。
奸賊沒死,那咱是不是就不用死了呢?
亦或陛下什麼時候放我出去呢?
便是還要受罰,也得給個去向。咱從前在神宮監掃過地,在御馬監洗過馬,實在不成,這兩處便再去就是。
二叔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雖沒能打死楊漣,可毆打朝廷命官也是不小的罪名,東宮那頭肯定是回不了了,也就是積水潭馬場和神宮監還算個合適的地方。
可萬一這兩處也不要他了,那二叔真不知自己一把年紀還能去哪,難不成要被趕出宮?
一想到這,二叔就急了。
然而,他的問題,田爾耕也沒法給出明確答覆。
陛下雖將東林黨的上書都留中了,使得內外朝都看出陛下有意袒護李進忠,不願深究此事。
但是陛下直到現在也沒說將李進忠放出詔獄,因而陛下到底如何處置這李進忠,莫說他田爾耕不知道,恐怕就是宮中的秉筆大璫們也沒數。
不過沒有壞訊息就是好訊息,在這詔獄有吃有穿,樣樣還都好,不比在外頭強。
二叔這人天性樂觀,見自己一時半會出不去,便也不再去想那煩心的事,過起了飯來張口、尿來就撒的日子。
就這麼,萬曆四十四年迎來了臘月二十八,再過兩天就是年三十了。這天早上,京師上空就飄起了鵝毛大雪,很快,北京城就籠罩在白雪之下。
也就在這天深夜,一個渾身落滿雪花的年輕身影在數十名黑衣人的簇擁下,匆匆來到了詔獄之外,繼而在裡面的人接應之下直奔牢房。
這個年輕人正是從千里之外快馬加鞭趕回來,並註定將成為皇明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太監魏良臣魏公公!
“叔,我的親叔哎...侄兒來看您了!”
一入牢房,魏公公悲憤的聲音就傳進了二叔的耳中,他瞬間怔在了那裡,手裡的三顆骰子沒有任何力道的掉落到桌上的大瓷碗中,發出清脆的聲音繼而轉了幾下定在那裡。
一二三!
通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