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金軍堵住了明軍撤退道路上的最後一座橋樑。那座無名橋的南岸就是通往三里鋪的必經之地。
蕭伯芝皺眉看著正在沿岸列陣的金兵,從旗幟上看,該部明軍是鑲白旗的第五甲喇。
“建奴動作倒是快!”
楊寰罵了聲,將千里鏡遞還給蕭伯芝。
“讓弟兄們吃點乾糧,先把肚子填飽。”
蕭伯芝吩咐了一句,目光向四側掃去。此地相對而言較為平坦,東邊的土地依稀能看到屯過田的痕跡。東南那邊有一道約摸三四里長的高堤,想來是當年屯田軍民堆築用於防汛的。
天雖然已經暖了,但北上前蕭伯芝曾派人測過這條無名河的水深,得出的結論是人馬無法直接從河上渡過,因而那座被金軍控制的石橋就成了他們唯一的通道。
“學文,怎麼看?”
“叔父曾說過,狹路相逢唯有勇者勝。”魏學文言簡意賅。
“好一個狹路相逢勇者勝,魏公公真是比我這個丘八還像丘八啊!”蕭伯芝哈哈一笑,魏學文說的沒錯,前後都是金軍,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楊寰突然說道:“魏公公他們想來已經知道我們回來了。”
“現在就看我們能不能完成這最後一步了,成不了蕭老子就得玉碎嘍。”
要想把建奴誘至三里鋪,蕭部就要以鮮血遲滯對方的腳步,而不是一窩蜂的向著三里鋪猛跑。
那樣不等金軍追入三里鋪,蕭部就會被他們砍殺怠盡,根本不可能做到把鑲白旗主力盡數誘進去的戰略目的。
因而,這最後一步註定也是十分艱難的。
蕭伯芝回身看向身後的隊伍。
隊伍無比安靜,700餘名官兵沒有任何動靜,他們只是沉默的看著前方沿石橋列陣的金軍。
車上的傷員也掙扎著趴在車欄上,他們的目光有絕望,也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