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東,做兒子的肯定會朝西。今兒真是太陽打西頭出來了,先是開口叫爹,後是老實坐下,難不成良臣這好的不僅是傷,連帶著性子也好了?
魏良卿沒他爹想的那麼多,見弟弟真的沒事,便要良臣坐著歇著,他和爹把活幹完就一起回家。
良臣也不想回家,左右回去也無事可做,便在田邊等爹和大哥忙完一起回家。就這麼過了大半個時辰,魏進德將糞施完,挑著兩隻空桶在溝渠裡洗淨,然後讓良卿扶著弟弟一起回家。
路過村口的時候,卻見里正和幾個人在說什麼。良臣瞅那幾個人看著眼熟,好像是縣裡六房的人。不少村民在那圍觀,不少人還一臉焦慮和擔心的模樣。
“爹,出啥事了?”良卿有些詫異,又不是收稅的時候,六房的人到村裡做什麼。
魏進德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良臣也有些好奇,父子三人便擠進人群想打探一二。魏家小三的出現讓不少村民為之側目,不過相較縣裡這樁大事,魏家小三的事卻不值一提。
很快,訊息就從六房的人口中傳出,說是縣裡要將梨樹村的這百畝好地徵為莊田。訊息一經傳開,立時傳遍整個梨樹村,知道這事的村民都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不少人更是嚇得沒了分寸,就如同天塌似的不知所措。
魏進德也嚇得半天沒有吭聲,良卿蹲在田邊,如同吃了啞藥般,只知道直愣愣的看著自家水田。
良臣起先沒弄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等打探明白了,方知大事不好。
原來,這所謂莊田,即是官田。按大明律,田地一旦被官府徵為官田,那麼土地的原主人就成了官田的租戶,一畝交三分銀子田租,災年不減不免。租了官田的租戶,也就是豐年能夠吃飽肚子,一到災年,當真是青黃不接,大半都要借貸過日子,要不然就只能賣兒賣女了。而一旦借了貸,最終的結果也是賣兒賣女。
一句話,梨樹村的這百畝好地一旦被徵為莊田,便意味著梨樹村的村民失去了他們最好的土地。良臣起先以為官府徵地多少會給些補償,所以安慰他爹和大哥,哪知他爹說官府什麼補償也沒有。良臣一聽頓時急了,徵地哪能不給錢的!不成,得告他們去!
“告啥啊?縣裡說了,地是朝廷徵了給福王的,咱能告得了福王?”良卿悶聲道。
“福王?”
良臣怔了一下,下意識道:“朱常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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