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可以發揮作用的物件,你就是揣個聖旨在懷裡,別人也不會理你。
提學御史的墨寶,當然更救不了良臣。
不管是官帖,還是墨寶,亦或提督學政給滄州的信,這些道具只能在良臣科舉路上發揮作用,用在其它事情上,毫無用處。
他現在,也別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了,乖乖等著縣尊過堂吧。態度好點,說不定能夠輕判,不過他兄弟倆接連得罪縣尊,只怕縣尊手下沒有情面可給。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良卿怔怔的看著弟弟,渾身上下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因為,他嚇壞了。
突然,良卿一躍而起,從地上撿起那帶血的眼珠,然後衝向捂著眼睛哀嚎的胡三,瘋了般朝他臉上、身上打。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更是直接將人撲倒在地,然後騎在身上,死命的錘打。
胡三被打懵了,都不知反抗。他一隻眼瞎了,另一隻眼又被血給糊住了,什麼都看不到,只以為那個小子要置他於死地,急的不住大喊:“救我,救我!”
四個犯人卻是嚇得在門邊,誰也不敢上前。
“是我乾的,是我乾的,不關我弟弟的事,不關我弟弟的事…”
良卿一邊打,一邊叫,唯恐外面人聽不見。他這是要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絕不能讓弟弟吃官司。
良臣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大哥,從小到大,大哥給他的印象都是老實巴交,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瘋狂過。
什麼是兄弟之情,這就是。
“出了什麼事!”
很快,一幫獄卒就衝了進來,看到魏良卿騎在滿臉是血的胡三身上暴打他,都是嚇了一大跳。急忙開啟牢門,七手八腳的將魏良卿拖到一邊,發現胡三傷勢頗重,又火急火了的將他拖出去找郎中救治。
牢頭很快過來了,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讓他皺緊眉頭,一個獄卒硬著頭皮將胡三的眼珠子撿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
牢頭問獄卒,獄卒們也沒弄明白,這時一個犯人指著魏良臣,將他如何摳出胡三眼珠子,他哥哥魏良卿又是如何想要替弟弟頂罪的事說了。
“你胡說,眼珠子明明就是我摳的,不是我弟弟!”魏良卿急的叫喊起來。
牢頭看向其他三個犯人,那三人遲疑了下,都點頭證明是魏良臣弄瞎的胡三。
“把這小子帶走!”
牢頭臉色鐵青,揮手命人將良臣拖出去。牢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是他能隱瞞不報的。一邊叫人將魏良臣單獨關押,上手鍊腳鐐,一邊往刑房上報此事,路上想著如何說才能開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