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錦衣衛進廟之後,只是掃視了眼眾人,就站在門邊躲雨了。時不時還低聲說上幾句,壓根不理會廟裡的人。
這讓廟中眾人都是鬆了口氣,張炳也是暗自好笑,自己還真是多心了,指不定這幾位就是順道來避雨的,他卻想東想西,想到那些大人物身上去了。
這幾個錦衣衛身上都已溼透,但沒人去火堆處烤火,若無其事的一手按著繡著刀和同僚說著話。
外面,有幾匹馬,看樣子是這幾個錦衣衛的座騎。
馬是沒辦法牽到廟中的,只能在樹林下被風雨吹打,時不時能聽見一兩聲馬叫。
沒人敢上前去偷聽錦衣衛們在說些什麼,張炳身邊的潘姓少年倒是想聽,可張炳都沒敢湊上前,他又如何敢亂了分寸。
這潘姓少年,若是良臣知道他的姓名,只怕要忍不住酸溜溜一陣。
因為少年正是肅寧縣這幾十年來,首次被府縣皆認為中舉有望的天才少年潘學忠。
他的未婚妻便是讓良臣很受傷的吳秀芝。
潘學忠此次隨張炳進京是去國子監讀書的,他是肅寧縣今年舉出的唯一貢生,既可在國子監學習,亦可回鄉參加科舉。
貢生不但可以讓學子增長見識和學問,廣結人脈,還可以多條出仕的道路,是朝廷對優秀學子的一個優待。
潘學忠能入國子監學習,一是其本身才學過人,二則是其父使了不少力氣。
得知宮中的寶鈔司監丞張炳回鄉探親,潘父馬上和兒子的未來大舅子吳德正打了招呼,這才使得兒子能和張炳一同進京。
潘父這個算盤打得很精明,張炳是宮中的監丞,兒子將來若是入了仕途,能有宮中人的照應,那仕途肯定坦蕩。便算不為將來著想,眼面前兒子孤身一人在京學習,有宮裡的人照應著,也不會吃虧。
張炳這邊收了潘家的好處,又是同鄉之人,自也樂意幫襯家鄉這位少年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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