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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咱家這賬怎麼算

顏良有點坐不住了,他沒想到魏家老二跑滄州去一趟,竟把人道觀給滅門了。

六十多條人命啊,他魏老二怎就下得了手的!

宋捕頭說這事的時候,顏良冷汗當場就下來了,幸好這事不是發生在他肅寧境內,要不然他這知縣指不定還能做幾天呢。

“縣尊,魏公公讓小的回來拿那譚千牛的父母妻兒,說要逼其現身。”

宋捕頭覺著那魏老二雖然給自己寫了條子,可那是太監的條子,不是縣裡正兒八經的捕條,手續上當不得真,故而拿不拿人還得縣尊掌個舵。

他這也是老成持重,縣裡說抓,他二話不說就拿人。縣裡要說不抓,魏家老二那邊也怪不到他頭上。

“這…”

顏良也是為難,魏老二怎的還搞起株連家屬的事了,拿不定主意,遂問王主薄的意思。

王主薄想了想,道:“按律法,是不關譚千牛家人事的,不過如今他潛逃在外,要說這家裡一點音信不知也說不過去。依下官看,不妨拿來關上幾天看看動靜再說。”

“也好。”

不知是魏老二在滄州滅門的事把顏良嚇著了,還是覺得那譚千牛的家人或許真知道譚千牛的下落,顏良竟是同意了,讓師爺去給宋捕頭開個捕條,即刻拿人。

師爺去批條的時候,宋捕頭這又給彙報了件事,他道:“魏公公還要小的轉告縣尊一聲,說縣裡必須開展一次嚴打。”

“什麼嚴打?”顏良一愣。

“就是…”

宋捕頭將那魏老二的意思和知縣說了,大意就是魏太監說肅寧縣的治安很不好,以致無賴潑皮橫行,無故傷人,逼死人命,縣裡必須下大力氣整肅。

顏良聽後端的是氣悶,那魏老二不過是個太監,既非佈政按察,又非法司,怎的就對縣裡橫加干涉。

若照他所言,他這知縣要麼就是貪髒枉法之徒,要麼就是無能之輩,否則縣中治安焉就敗壞了。

順著這條再進一步,他顏良還要不要當這個縣尊了,還要不要再上進了?

事關前程,氣悶之下,自是不肯搞什麼嚴打。

王主薄知道縣尊的心思,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對顏良說那魏老二也沒說嚴打的具體要求,就讓刑房到市面上隨便弄些潑皮做做樣子就是。

宋捕頭也說這辦法好,縣裡三教九流的都在他手中討飯吃,叫他們出些人湊數走個形式是一點問題也沒有的。

顏良尋思一會,覺得可以,這樣既能應付了魏老二,又不小題大做,搞的縣裡雞犬不寧,壞了他知縣的名聲。

當場便拍了板,讓王主薄負責這件事,總要做的讓那魏老二滿意才行。

想著那魏老二明天就回縣裡,顏良又讓王主薄安排一下,下午再去看望一下受傷的魏老大。

不管魏老二如何看待縣裡,他這縣尊總要把面子上的事做全了。

至少,得讓對方挑不出理來。

不過,想想也真是嚇人,那魏老二哪來的膽子敢做出幾十條人命的事。卻不知滄州那邊什麼個情況。

但願,莫要連累本縣才好。

……….

宋捕頭打縣衙出來,家也沒顧得上回,就帶著一干捕役奔鄉下去了。

他也是被魏家老二的手段嚇到了,幾十條人命說殺就殺,全然不懼,想來這魏老二在宮裡真有依仗,要不然哪敢這麼做事。

譚千牛的家不在縣裡,而在縣境西頭的草垛鎮。

其父母都在,譚家在草垛鎮不算什麼殷實人家,家境一般。那上吊自殺的許寡婦就是他家的大媳婦,且還是個童養媳。

家境一般,這童養媳的命運就可想而知,許寡婦這一生也是可憐。打小帶著比她小几歲的丈夫,成親後才兩年丈夫就得病走了,也沒個孩子,最後叫小叔子給欺負了還弄到縣裡賣,那真正是活得倍受屈辱。

受老思想影響,譚千牛的父母總覺得大兒子不在了,這媳婦雖是打小養大的,可畢竟是個女人,嘗過事的又還年輕,不可能再養住,遲早會跟別人跑,所以對許寡婦很是不好,打罵是家常便飯。

就這,許寡婦都受了,她打小就被賣給譚家,根本沒有孃家人給她做主,可謂逆來順受。丈夫死後,她也是如塌了天,可死人已逝,活人依舊要活。

她一個寡婦,無處可去,離了譚家都不知在哪吃下頓飯,只能繼續留在譚家做牛做馬,伺候那個接連生了兩個兒子的弟媳。

她倒是一心想著尋個合適機會跟公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