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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幫閒可不是狐假虎威的跟在丘公公後面打旗吶喊,吃酒喝肉欺負人什麼的。
而是實實在在的幫閒。
用後世的話說叫做小工。
二叔給安在礦上看大門,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開門,睡得比誰都少。
徐應元則安在礦監衙門掃地,倒也是老本行了,他在宮裡也幹這個。
趙進教因為識些字,崗位好些,負責礦上料場記賬。
這三份工作對於一心指著來四川翻身的哥三而言,可謂是滿心的歡喜和希望在瞬間變成了一泡尿。
兄弟三人那個後悔啊,早知道丘乘雲不把他們當回事,那是死也不可能跑四川來受罪的。
可現在怎麼辦?
回去的盤纏是一分沒有的,再沿路要飯回京,哥三也真沒那個耐性。
於是,只能窩在礦上先幹著。
每天看著丘乘雲錦衣玉食,出門前呼後擁,自個卻窩在那看大門,饒是二叔心性樂觀,也不由的沉默寡言起來。
礦上幹活的都是附近的百姓,有漢人,有苗人,有瑤人。丘乘雲在石砫無法無天的很,把土司馬千乘都給弄牢裡去了,可對於礦上幹活的倒是不差,至少給的工錢還行。
他這也是精明,知道工人拿的少了,幹活就沒積極性。而他這礦監想要發財,就得指著礦上產出。沒產出,他哪有的撈。再說,跟賺的相比,工人那點錢實在是不值一提。
看了有半個月大門後,這日下工,見礦上工人都出礦後,二叔便從門房摸出來,費力的去關大門。
離這大門不遠處就是丘乘雲的礦監衙門,那裡人進人出的好不熱鬧。
嘆口氣,自嘲似的一笑後,二叔繼續關自己的門。關到一半時,卻見兩個把兄弟摸了過來。
“大哥!”
徐應元手裡拎著兩瓶酒,趙進教手裡提著半包豬頭肉,二人很是興奮,大老遠就叫了起來。
一見兩結拜兄弟來了,二叔頓時高興的迎上去,見著二人手裡提著的酒肉,頓時眉開眼笑:“昨的發錢了?”
“沒,咱們才來多久,哪這麼快給錢呢。再說,丘乘雲那王八蛋還不知給不給錢咱們呢。”趙進教“呸”了一口,一提手中的豬頭肉,“這是昨兒丘乘雲請客剩下的,廚房要扔,叫我見著求來的。”
徐應元聽了這話,忙道:“大哥,肉是人家吃剩的,這酒可是兄弟我買來的。”
“昨,你有錢?”二叔很是驚訝。
徐應元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這不給礦上記賬麼,多記少記有門道。”
二叔一聽,忙提醒老二:“你可小心些,別叫丘公公發現了。”
徐應元忙說曉得,二叔點了點頭,一手一個拉著兩結拜兄弟就進了門房。
趙進教把肉擺上,開了酒,兄弟三人便吃喝起來。
算起來,也是有兩三個月沒吃過肉了,兄弟三都是饞的不行。
吃到一半,趙進教酒性上來,說道:“大哥、二哥,咱們這悶酒吃的沒意思,不如行個令兒,點到就喝,喝乾唱曲怎麼樣?”
徐應元來了精神:“嘿,唱曲我會。”
二叔哈哈一笑,沒反對。哥三便行起酒令來,行的是宮裡常行的那套。又唱又喝好不熱鬧。
又輪到二叔唱曲時,二叔想了想,雖了個家鄉小曲,叫亂彈,有的地方也叫梆子。
二十多年前淨身入京的路上,二叔曾為了混口飯吃給地主家哭過喪,嗓門還是不錯的。一道家鄉亂彈唱起來,還真有那麼幾分味道。
正熱鬧著,外面卻來了個人,是礦監衙門的打手,叫王五,此人是丘乘雲從京裡帶來的,平日在礦上監工,很威風。
二叔三人見是王五,知是丘乘雲手下的紅人,忙齊站起來請他坐。
“吆,吃著喝著還唱著,你們三不錯啊。”
“叫王哥兒笑話了,咱兄弟三個沒什麼興頭,隨便唱唱玩玩,不想驚動了王哥兒。”
王五嘿嘿一聲:“可不是驚動我,是丘公公聽你們唱的有趣,叫我來喚你們去耍耍哩!”
三人聽了,面面相覷,不敢回答。
見狀,王五擺了擺手:“不妨的。丘公公們也吃酒,你們要唱的好,丘公公肯定會賞的。”
哥三沒辦法,只好跟著王五到礦監衙門。
礦監衙門後院擺著一桌酒菜,丘乘雲和幾個從京裡帶來的親信正在吃酒。
“丘公公,人給您帶來了!”王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