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三回去的路上誰也沒說話,心情都很不好。
屋裡的酒肉才吃了一半,徐應元和趙進教想著別浪費繼續吃,可卻發現進忠老哥沒進屋,而是一個人悶悶不樂的蹲在牆角下,跟個痴子似的呆呆看著燈火通明的礦監衙門。
“老哥,心裡難受咧?”趙進教上前輕輕拍了拍二叔的肩膀。
“是咧。”二叔拿滿是汙垢的袖子一抹眼淚,很是傷心道:“人家把俺當成賣唱的,猴耍咧。”
“那徐貴,狗仗人勢,不過做了丘乘雲掌家,就這麼給咱們難堪,不是個東西。”徐應元恨聲罵道。
趙進教也跟著罵了幾聲,可隨後卻都沒說話。
他們都想到一件事,那就是有徐貴在,哪怕丘乘雲不攆他們走,這以後的日子也斷不會好過。
吹了陣冷風后,二叔把屁股撅了撅,幽幽說了句:“早年有個相面的說俺年過五十,富貴極矣,可俺今年都五十一了,卻被人當賣唱的耍咧,這富貴就這樣?”
“老哥沒事說這做啥,那相面的都是騙子,能信得?”徐應元道。
“不成咧,這石砫不能呆了。”二叔咬了咬牙,“俺要回京。”
徐應元一愣:“沒個盤纏,昨走咧?”
“盤纏倒好解決,我使些手段,熬些日子,總能湊上一點。”趙進教也是生了離心,“可回京之後昨辦咧?”
二叔看向徐應元,徐應元搖搖頭。
他們三若是不在丘乘雲這幹,就是黑戶了。
因為哥三在宮裡的手續都遷到丘乘雲這了,這冒然再回去,根本沒有衙門接收他們。
進不了宮,可就成了自宮白咧。
活了二三十年,還能再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