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在安排部署,另外三位大檔頭並不知此事?
鄧賢是曹元奎的人,當時正是曹元奎看中查辦“妖書案”有功的鄧賢,將他從錦衣衛調入東廠,一步步提到今天的掌刑副千戶。
遊達開認為自己的猜測很可能是真的,他首先排除了金良輔,此人是陳公公的親信,肯定不可能主動投靠馬堂。另兩位或多或少和陳公公也有瓜葛,只曹元奎和陳矩沒有任何關係,並且曹和金良輔交惡,二人在東廠也是明爭暗鬥了很久。
因此,如果曹元奎投靠了馬堂,事情便可以解釋了。
遊達開看了眼鄧賢,發現對方神清氣淡,看似閉目養神,心下不由暗歎,如果這件事真是曹元奎一人所為,另外三位大檔頭不知情,弄的不好,他這理刑百戶很有可能會成為東廠內部鬥爭的犧牲品。然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退出不幹了,只有將事情辦成,他方有一線生機。
遊達開確信在今日之前,他從來沒有聽鄧賢說起過左安門的事,因此肯定這件事是突發的,之前鄧賢並沒有安排人手對那姓魏的小太監監視。
另外,馬公公要敲山震虎,虎有兩隻,一隻姓金,一隻姓孫,為何偏偏選中姓金的那隻虎,而不是姓孫的那隻呢?
遊達開思來想去,都無法解釋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一早的佈局。
正傷腦子時,鄧賢面前的窗戶下突然閃出一黑影。
“稟檔頭,錦衣衛的人過去了。”
“噢?”鄧賢微微一笑,“去盯著,有事來報。”
黑影應了一聲,旋即消失在夜色中。
“六爺,我們是不是過去看看?”遊達開有些不放心。
鄧賢擺了擺手:“不必,錦衣衛又不是兵馬司那幫廢物,要是他們也擺不平那小太監,我們東廠再上去也不遲。”
遊達開聽後,猶豫了下,沒有吭聲。
西城,崇國寺,一間禪房中有人正在撫琴。
門外,一個身穿飛魚服的年輕人恭敬的侯在那,絲毫不敢進去打斷琴聲。
此人,名叫田爾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