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必再回上榆林堡。想來,有關他的調令老恩主已經辦妥。只是,那日魏舍人與他說的駐防建州一事,他卻是有些上心,就是不知魏舍人是隨口一說,還是真心有此念頭。
“巡撫大人兩天前去了陸河所巡視,須明日才能回來。大人囑咐,若舍人歸來,且在城中稍等,他有事與舍人商議。”
良臣注意到蔣方印轉達楊鎬的話用的是“商議”二字,而不是“吩咐”,頓時明白楊鎬清楚,他這便宜學生並非其部下,交接完建州的事務就要回京的。
這個細節讓良臣對楊鎬的細心高看了一眼,猜測楊鎬有什麼事要和自己這個小舍人商議的。或許,他不是想和自己商議,而是借自己的口向鄭貴妃,亦或萬曆商議吧。說一千道一萬,他魏舍人自身還沒有值得遼東巡撫和他商量的價值。
“巡撫衙門設於遼陽,寧遠伯歸京之後,朝廷暫無意再任遼東都司,故巡撫大人年前便在瀋陽開署辦公,待年後再搬至遼陽。”
蔣方印簡短說了下情況,然後告訴魏良臣住處已經安排好,現在就可去歇息。這一路良臣也是累了,正想睡個好覺,當下也沒意見,跟著蔣方印進了城。
到了住處後,蔣方印就見魏良臣的隨行抬了四個大箱子進去,他知道其中定是貴重之物,但知趣的沒有多問。可隨後又有一梳著女真髮式的女人從車中走出,不知所措的站在馬車邊看著魏舍人,倒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那個…這個…這位是我在建州納的侍妾。”良臣低聲解釋了下洛洛兒的來歷。
“舍人納妾是好事,少年佳人,郎才女貌…”
蔣方印何等妙人,當下就讚了幾句,可再仔細一瞅,那侍妾看著怕不是二八年華,而是過了花信年華,眉目之間皆是熟透,不由對魏舍人的習好刮目相看。
硬著頭皮送走一臉古怪模樣的蔣方印後,良臣讓鄭鐸安排人手住下,然後拉著瓜爾佳氏進了屋。
因為累,又冷的厲害,良臣沒心思讓瓜爾佳氏給他暖暖鳥,只要她陪自己上床睡下。不做事,也能取暖的。
這一暖,竟是不知不覺就天黑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人掌燈在看著自己,良臣一驚,睜眼同時本能的坐了起來。
“有了新人忘舊人,魏舍人,你可是好的很啊。”
床邊,葉赫東哥穿著一身白襖,隨意的把玩著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