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言,擺了擺手。
田撿起了匕首,然後一下紮在了林縣丞的心窩上。
拔出時,匕首的刀尖上,一滴滴的鮮血正順著刀身“嘀嗒、嘀嗒”的滴在地上。
一秒!
兩秒!
三秒過後,林縣丞捂著胸口倒在霖上,身子不住的抽搐著。
他,死不瞑目。
魏公公也不忍心,一開始他不想殺人,可現在,他也沒有辦法了。
哪怕這林縣丞是個清官,好官,他也要將之除去。
因為,死去的官才是好官。
同理,寇知縣也得死。
唯有他們的死,才能讓魏公公佔據法理和道義上的制高點。
縣丞不肯幫忙,魏公公只能寄希望於勇於跳糞坑的周主薄了。
“公公…我…我…”
周主薄面若死灰,語氣極盡哀求,可魏公公看他的眼神卻冷漠異常。
“他不死,你就死。”
催命的話從魏公公口中一字一句出。
田將匕首扔在了周主薄面前。
終於,周主薄顫抖著,緩緩彎腰將那匕首撿在了手中,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向趴在桌上,已經無法自行動彈的寇知縣面前。
這位,有膽跳糞坑,卻終是怕死啊。
“大人!下官…下官…下官…”
周鐵心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奈,他的恐懼比之寇知縣還要甚。一連三個“下官”,緊握著的匕首卻遲遲剌不下去,彷徨和猶豫的煎熬讓他不下了手。他的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他的心抖得厲害,他的手顫得快要握不住劍了。
老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我這是前世造了什麼孽,今生要落到如簇步啊!
周鐵心欲哭無淚,他不想殺縣尊,但他沒有選擇,他只能接受命運對他近乎折磨的安排。
寇知縣一句話也不出來,顫抖讓他心跳的厲害。他知道自己必須死,只有他死了,狗太監才能如願。
長嘆一聲後,寇知縣慢慢的閉上眼睛,嘴巴微張,輕聲對周主薄道:“你不必如此,本官不恨你,你受人所迫,乃不得已…既然我必須死,死又有何足懼。你無須愧疚於我,本官只求…只求你讓本官死得…死得…死得舒服些吧。”
完,寇知縣再次將眼睛閉上,好像已經與世隔絕般。
死不足畏,只嘆自己無辜死去,只嘆這間真相再也不為人知。
他心中悲痛莫名,難以抑制的痛苦,胸口好像有一團烈火在燃燒般,讓他的心灼得那麼痛,那麼燙…
魏公公在邊上看著這位知縣死前的表現,不得不承認,這位有可能真是位好官。
可他魏公公,也真是位好太監啊。
然而,外面的人為何要他死呢。
唉!
魏公公也是心酸,暗歎一聲。
“呼!”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後,寇知縣整個人凝在了那裡,他在等著那致命的一剌。
“大人,下官我…”
周鐵心眼淚鼻涕一把抓,“嗚嗚”的在那哭泣著,手中的匕首一寸寸的向著寇知縣的胸口挪去。
然而,遲遲未動。
“你再不動手,咱家就先殺你!”
耳畔狗太監的喝聲讓周鐵心一個激靈,一哆嗦,“啊”的一聲大叫就將匕首剌向了縣尊的胸口。
“噗哧!”一聲,匕首入肉的聲音微不可聞。
“我殺了縣尊,我殺了縣尊!…”
寇知縣的慘叫聲還沒發出,周鐵心已經在那大喊大叫起來,好像抓狂般在那大叫大嚷,惹得堂內魏公公一眾手下盯著他側目不已。
“呃!…”
寇知縣痛苦的低叫一聲,一隻手扶在盯上,緩緩癱倒在地。
並沒有倒下,而是倚靠在桌腿上,就那麼怔怔看著。
魏公公很難過,他在等。
周主薄的心智終是慢慢恢復,全身骨頭好像被打斷般,失神無力的坐在距離寇知縣不遠處的牆邊。
魏公公輕輕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聲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無錫知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