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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四章 有事情,找咱家

,怕真是宮裡的人。

於魏公公而言,二十萬兩,其實收買的不單單是一個千總,而是吳淞水營的上上下下,除了那位應天巡撫的親信管營遊擊將軍姜良棟。

沒法子,這人進不得油鹽,有原則有底線,魏公公卻沒時間和他軟磨硬泡,蘇州船隊那邊能給他掙取的時間頂多五六天。

這幾天,他如果不能將吳淞水師拿在手裡,就會有大麻煩。

所以,他只能走捷徑。

王大力就是這個帶路的。

只要王大力帶路黨當的好,他魏公公就能把姜遊擊給架空,把水師拿到手中。

因而,對這個王千總,他老人家就得用些心思。

請人賭錢不是目的,給人錢財也不是目的,讓這位都落魄到叫放利子闖到營中要錢的千總大人重新振作起來,才是根本。

一個頹廢的人才,不是人才。

一個連膽子都沒有了的千總大人,也完成不了魏公公的大計。

……….

賭場內眾人再次鴉雀無聲,一眾看熱鬧的賭客已經意識到不妙,但個個幸災樂禍,巴不得那張爺倒黴。

輸錢賠錢,天經地義。

你賭場剛才贏的順,不限注,把人家當豬殺,這會輸了,又憑什麼不賠錢呢。

“還愣著做什麼,賠錢啊。”

魏公公笑吟吟的看著面前一幫膽顫不敢動的賭場打手,剛才叫嚷要把他沉江的賭場管事臉色很難看。

這些人,於他魏公公而言並不陌生。

想他老人家“棄學從混”的那兩年間,也曾替人賭場看過幾天場,要過幾天債。因而,這些人本質上也算他過往的同行。

只不過魏公公混的沒人家好,他混來混去也就是個小潑皮跟班而矣。要不然,也不至於叫太僕寺馬廠那幫傢伙把腿給打斷了。

但盜亦有道,魏公公混得再不好,都知道按規矩辦事,你個開賭場的倒好,輸錢不賠還叫嚷把人沉江,哪來的底氣?

魏公公最是受不得人對他威脅了,尤其是他的腰桿比對方硬的時候。

他看了眼王大力,朝對方微一抬手:“千總大人,你怎麼說?”

“輸錢賠錢,天經地義。”

王大力沒什麼可說,不管這位小公公對他好有什麼目的,場上這規矩卻是壞不得的。想他在這賭場輸了若干,欠了若干,也不曾說賴債。所以今兒這事,姓張的必須給出個交待。他若不給個交待,這賭場也就不用開了。

別的事,王千總或許怕,但事關賭錢規矩,他卻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心一意要討個明白的。

這可以說是賭徒的可悲,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可愛。

在賭徒眼裡,賭品就是人品。

你要是沒賭品,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行。

“聽見千總大人說的沒?”

魏公公看著那管事,他知道對方是那種典型的黑惡分子,以強欺弱,黑吃黑,見血殺人的事絕計沒少幹過。不然,也混不到一個場子主事,這種人,良心都是壞了的,品性也是壞了的。

其實魏公公也不一定是要對方命,可對方幹什麼不好,非要叫嚷把他老人家沉江,這就必須有個說法了。

“閣下是強龍,小人不敢惹,可閣下不要欺人太甚。”

張爺知道自己惹不起眼面前這小赤佬,但要他賠這筆錢卻是不能的,非是不願,而是沒有。

他強忍著怒氣,悶聲道:“閣下可知毛知縣對我家東主頗為照顧。”這是提醒面前這小赤佬他這賭場也不是沒有後臺,莫把事做絕了,否則大家都不好看。

“哪個毛知縣?”魏公公好奇的詢問王大力。

王大力說了句:“就是上海縣毛一鷺。”

“毛一鷺?”

魏公公笑了起來,這位上海縣不就是日後奉命抓捕東林黨人周順昌,從而激起蘇州民變,給後世留下“五人墓碑誌”的應天巡撫、中丞毛大人麼。

這位和他老魏家也是交好的,因為毛大人可是江南地區第一個請奏為二叔建生祠的督撫大員,並且毛大人和南京的魏大人一樣,都是拜了二叔當乾爹的。

換言之,這又是魏公公的一位乾哥哥。

“咱家可不管你什麼毛知縣,李知縣的,咱家只知道咱家在你這贏了錢,你就得賠錢,不然的話,”

魏公公突的臉色一沉,哼哼兩聲,對那主事皮笑肉不笑道:“不賠錢就賠命,這也是賭場的規矩,想來你也知道。”